第39章(2 / 2)

望九重烟火 素光同 2387 字 9天前

似乎在凡界,得到岳母的肯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花丛中钻过来的慕挽冥后走到了夙恒身边,身姿依旧绰约窈窕,看不出分毫怀有身孕的样子,夙恒抬手揽过慕挽的腰,似乎走到哪就要宝贝到哪的样子。

临别时,云风微起,卷过夙恒深紫长衣的衣摆,这位素来沉默寡言的冥君殿下,浅紫瞳眸依旧深不见底,对着修明神君沉声说道:“至多两年,他们忍不了太久。”

慕挽冥后和珞姻上仙都听得不大明白,修明神君低笑一声答话道:“那便等着他们动手。”

慕挽眨了眨水润清透的明亮美目,还是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珞姻却是反应过来,修明和夙恒所谈的怕是不久之后,三十六重天当真要爆发的.....

一场毁天灭地的魔乱。

作者有话要说:qaq剧透在此:婚典上景瑶要当众曝光珞姻就是了了,当然她以为凌泽根本不记得了了

以及景瑶想搞掉慕挽的孩子qaq因为龙血药引可以治好她的不孕不育,捂脸从指缝偷看,真是太坏了

☆、第55章 煌如火焱

荣泽云海瑶光阁,景瑶站在宽大的清明琉璃镜前,夜风萧索透窗而过,她却只穿了件薄薄的纱衣。

纤尘不染的明镜倒映着佳人的云鬓雪肤,峨眉杏目,她对着镜子笑了一声,那镜中人亦跟着笑,只是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为什么.....”

景瑶喃喃自语。

“为什么她将我害成这样,明日却要成亲了.....”

发髻上沉重的珊瑚钿跌落在地,发出闷心的声响。

“你知道,我有多恨她吗.....”

镜中人苍白着脸,目中空荡荡一片,薄纱长衣裹着的身子,纤细娇弱得像是堤边扶柳,仿佛那风再吹得大些,就会让她不堪重负摔倒在地。

景瑶缓慢地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珊瑚钿。

她站在落地明镜前,满含佳情柔意的杏目中,如有水汽氤氲,似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雾。

“贱人,都是贱人......他们都对不起我.....他们每一个人都对不起我.....”

景瑶在那珊瑚钿种蕴入几分仙力,抬手朝着镜子猛然砸了过去。

琉璃镜晶莹闪光的碎片洒落满地,霎时生出一地破冰碎玉的清脆声音。

两位仙婢手提竹骨冰绡的灯笼,将荣泽云后引到了景瑶天女所在的华屋。

打开那横斜的门栓,推开黄梨木的高门,荣泽云后所看见的,就是小女儿景瑶坐在一堆琉璃碎片中,无声哭泣的颓然模样。

看见女儿这个样子,荣泽云后双眉紧锁,凌泽上神在川壁云洲笙歌寻欢的浪.荡韵事,她自然是知道了许多。

但荣泽云后也同时觉得,即便凌泽上神去了冥界的楚馆秦楼寻花问柳,她的女儿景瑶,也不应该摆出这幅无能熊包的样子。

“阿瑶。”荣泽云后柔声唤道。

景瑶天女抬眸看向母亲,灰暗的双目中毫无光彩,默不作声没有应答。

荣泽云后走到景瑶身边,伸手抚上女儿柔嫩姣好的脸庞,食指和中指上的猫眼石戒指,在深夜中似是更加坚硬冰凉。

被荣泽云后捧着脸的景瑶,并没感觉到来自母亲手中的温暖又轻柔的抚慰。

荣泽云后笑了一声,声音轻缓道:“这几日你哥哥季九病情忽然加重,娘亲抽不出空,才没赶来看你。”

“好在你季九哥哥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现在已经可以下床了。”荣泽云后纤长的手指将景瑶鬓角的碎发搭上她的耳背,语调更为柔和地问道:“阿瑶,你一直不用我操心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景瑶低头痴痴的笑。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你会在意?”她没心没肺地回答:“你不是只会管季九吗?哪怕他是个断了仙骨的废物,哪怕他除了寻欢作乐什么也不会做,也断断不会来瞧一眼亲生女儿。”

荣泽云后闻言强压一口气,心中仍觉怒极,那几日季九的状况远远比景瑶严重得多,她自是要挑伤重一些的看顾。

她遍寻天界最好的女医官,全部指派到了景瑶房里,又从账房分拨大把的金银,砸在给景瑶的灵丹妙药上。

女儿景瑶这番白眼狼一般的话,当真是让荣泽云后心寒至极。

此外,景瑶还用“断了仙骨的废物”这七个字形容季九,全然戳中了荣泽云后的痛处。

方才还是柔声安抚女儿的好母亲,现下的荣泽云后,却是扬手一巴掌过去,直接扇在了景瑶的脸上。

食指和中指处的猫眼石戒指,在景瑶的嫩脸上留下尤其明显的红痕。

这是荣泽云后,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动手打了景瑶。

景瑶仿佛丝毫不觉得痛,扬着小巧圆润的下巴,嘴角挂着刻薄的笑意,手指挑起自己的一缕长发,指尖绕着那柔顺的发尾轻声道:“娘亲,我错了,您息怒,您请息怒。”

她格格地笑:“我不应该这么说季九,我也是被魔怪糟蹋过的残花败柳.....我有什么资格说季九哥哥?”

“多亏了我的好哥哥木肴,代受了一场天雷之刑,只是他因此被昆仑之巅的师尊带走,不知道这辈子,呵,还能不能从昆仑之巅出来。”

荣泽云后闭上双眼,叹了一口气道:“娘亲知道你心里苦,凌泽上神那般作态,委实过分了些。”

“但是阿瑶,你也要知道什么是男人,”荣泽云后睁开双眼,声音肃然道:“凌泽本就出身天界王族贵胄,三百年来都只有你一个,直到现在才纳了几房妾室,放眼天人冥三界,有几个能比得上?”

“呵呵呵.....可是娘亲,你知道吗,他有多嫌我被魔怪玷污过,”景瑶松开手中青丝,苍白的面目透出刻骨的恨意:“但他怎么不想想,若不是因为珞姻那个贱人,我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