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他走太近。”
这是这晚上他第一次严肃的警告,不用指名道姓,童佳知道他说谁。可她现在来气了,忤逆他的情绪很重,“这事你还真管不着,林伟,我们两结束了,你选择的,你现在就没资格来管我和谁在一起。”
她指了指门:“大家别撕破脸,你现在滚出我家,要不然我真报警。”
说完瞪了他几秒。
可惜林竞尧还是没动。
“死皮赖脸了是不是?”童佳耐心全无,大力推开他去拿手机。然后在他注视下去开门。
“滚,给我滚。”
童佳叫得歇斯底里,声音在走廊里都有回声了,幸好她们这里是豪华住宅,隔音不是一点点的好,要不然有可能引来邻居看戏。
林竞尧在屋里杵了一会儿,这才踱步往玄关走。
走到童佳跟前立住,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有话想说,却最终无言,展开手臂想要一个最后的拥抱。
如果这个拥抱是最后的分离,如果这个拥抱能让她彻底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她愿意尝试。
他们本来就缺了个仪式,童佳心想。
她人靠过去,单手从他腋下穿过,抚上他的背,和他做最后的告别。
倏地,她脖颈一刺,凉凉的液体被注入体内。
合上沉重的眼皮前,她听到林竞尧在她耳畔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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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童佳正蜷在一台小轿车的后座上。
窗外乌黑一片,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只有风声呼呼而过,让人感知出这台车正在高速行驶中。
童佳想揉眼睛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给一条丝巾捆住了。她挣了挣,没解开倒是勒得她手腕有些疼。她咬了咬唇,努力撑着自己坐起。
果然。
“林伟,你有病啊,你想干嘛?快给我松开,我要回家!”童佳怒吼道。
林竞尧正看着前面的路,听到说话声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排的人,气定神闲地回了句:“你醒了啊。”
简单几个字,没下文了。
童佳气儿上来了,双手合着往前去推他:“你要带我去哪?”
见林竞尧没出声,她又说:“没听见吗?我要回家!”
手虽被捆住,可伸缩自如,她又双手相握形成个拳,每一下捶打下去实实在在分量不小,挺碍着他开车的。他忍着开了一段,终于见着一个闸口,方向盘朝右一拐,车直接沿着岔路往高速出口开去。
童佳还没泄气,原本用戳的,后来干脆变成砸,对着他手臂来了好几下,嘴上不忘问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当然还骂他混蛋和人渣。
到收费口前林竞尧终于有了反应,右手胳膊往后一轮,把童佳直直甩回座椅上。
童佳重心不稳,屁股在椅垫上颠了颠,五脏六腑都快给颠出来了。她喘着气听他训斥:“闹什么闹!开车呢,不想死就乖乖的坐好。”
被他这么一吼,童佳突然就歇了,周边指示牌一块一块往后移,显示林竞尧的车正行驶在高速上,而自己刚才的行为对驾驶人来说的确很危险。
幸好午夜时分,已经没什么车,要不然指不定就能引起一场悲剧。
童佳不说话,林竞尧也不理她,自顾自从etc那里开过。等下了高速又开了一段,他才找了个车流少的路边停下。
林竞尧下车在路牙子上站着点了支烟。童佳一直坐在后座里,她望向窗外看着那个男人,脑子却一直转着。
刚才是自己反应过激不够沉着,现在平静下来想想自己的确有点沉不住。情况已经很明显,林竞尧就是把自己给掳了,所以当下最重要的不是和他吵,而是得尽快知道他到底要掳自己去哪儿,什么目的。
像之前那样一味地和他对呛,只会把他激怒,造成没必要的后果。
林竞尧抽完一支烟,开了车后门上了车。
此刻童佳已经理清心绪,没再像刚才那样浑身是刺,她知道他可能有话要对自己说,憋着没先开口。
果然,林竞尧在靠坐了十几秒后出声了,“不闹了?不闹了我们继续上路。”
他声音有些沙哑,也透着些疲惫。
童佳侧头看他,他合着眼假寐,却仿佛知道童佳在看他一样,继续说:“不是想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离开吗?跟我走,你会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