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不会像傅博文和傅文渊这么极端,至少也会显得很生疏。
她想,言爵应该还是会欣慰,有这么一个弟弟吧。
不像她,不像傅博文那样。
亲人,感觉和仇人差不多。
她这两天的肚子有些微动。
她摸了摸,有种不好的预感。
医生说她是可以随时剖腹,但是在这个地方,她真的不觉得言某某会有这么好心的,给她请医生,让她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
她脸色依然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言爵的突然死亡后,会变得如此的平静。
也许觉得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去永恒期待和渴望。
房门,被人推开。
言某某出现在她面前。
言某某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
从他劫持她开始,她似乎也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整个人也不太爱说话,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他其实真的想过杀了程晚夏,陪着他大哥一起,在世不能成为夫妻,死了做个伴也好。
可就在他真正劫持了程晚夏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容易下得了手。
而且她这几天太从容了。
尽管明明内心难受得要命,也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妥,第一天的失控仿若都被她狠狠的隐藏了,她很坦率的面对这个世界。
不管难过,心酸,还是种种其他情绪。
他捏紧手指。
他想,如果他现在,在程晚夏还怀孕的现在杀了程晚夏,他大哥会多恨他?!
那个隐忍到死都想要保护的女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在他的手上死去,他大哥也会死不瞑目!
他忍了。
他看着程晚夏,“明天送你回去。”
程晚夏看着言某某,似乎有些不相信。
“明天送你回上海,你好好准备一下。”
“好。”程晚夏回答,依然低哑的声音。
没有突然的兴奋。
因为要离开言爵的家。
也没有很不舍。
因为她还要顺利的生下肚子里面的宝宝。
她可以不对自己负责,但是她没有权利,不对自己的的宝宝负责。
她微微转身,走向外阳台。
她喜欢站在外阳台上瞭望远方。
她想,尽管没有任何依据,但是她希望从这个地方看过去就是上海,然后她在上海的时候,也可以找到一个方向,看到言爵。
言爵其实就埋在这座城堡里。
埋在了言王的旁边。
言某某笑着说过,有一天,他也会埋在这里,他们的旁边。
这就是游走在刀枪弹药之下的一群人,对这个世界生死的坦然。
“好好地活着,在我没有杀掉你,你就好好的活着,至少让大哥看到,你活的很幸福。”言某某丢下一句话,离开了。
言某某也不常出现在她面前。
但每次出现,似乎都会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男人看似很冷,其实心思很细。
这点,像言爵,和言王一点都不像。
所以,言某某才会对言爵,有着极深的感情吧!
她低垂着眼眸,看着身下那一片碧绿丛生,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够再次来到这个地方,也许这辈子都没有了机会。
言爵。
离开之前,就想告诉你,曾经爱过。
真的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