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胖开得爽啊,“燚哥说的对啊,李高你得讲点卫生。”
李高:“???”不就舔个手指数钱吗?至于这么的激动吗?“那你自个去数去吧,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张胖呵了两声,陆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数钱,“我跟张胖是高中生,讲究的是热爱科学。”他一沓钱揣在手上,“所以是用科学的方法数钱,你那数钱让别人看见了,别人会说你是个……low逼。”
他其实是想整理好钱,回家用验钞机来数的,谁知道那李高一拿到钱,职业病就犯了,手指一舔,手速一提,就数完了。
驾驶员附和,“是啊,这要是传出去,就会有人喊你,李low。”
“yeah。”陆燚手摊,“very good。”
“yeah。”张胖一甩头,“interesting。”
李高:“……”掏烟点烟抽烟,他要冷静,不跟这两个未成年计较。
然后三轮车后面就打了起来。
最后三轮车停在路边,驾驶员加入了斗争。
这年头,没会个“英格利虚”的几个单词真混不下去,有些地方连保安都得招博士生毕业的。当年李高路过这招聘广告的时候,看了两眼就继续往前走了。
东街李高还有个就因为这原因的外号叫“东高富”。
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东街的李高是个暴发户,真是中了五十万彩票的那种,瞬间在里城站稳脚跟,白手打家,打出各种名声,一声声“高哥”从四方涌来。
里城火哥,一个当兵人家的孩子,是个练家子,未成年的身份却以一米八五的身高镇压一众小混混。不服来打,但别出口来操,要么脱裤子再打,要么先争几句口水话,就是谁怕谁的态度,死命拼,死命打。
里城宝哥,不可能背叛陆燚的,这辈子是不可能背叛陆燚的。火哥的红头跟班,机灵加灵活,情商高,义气足,就是人特别欠。桐胡同张大爷的独孙儿,平时去里城那大广场接张大爷的时候,那些大妈大爷肯定是抢着捏张胖的脸,因为人嘴甜啊。
就这样,一场因为文化代沟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被二打一的李高一眼角青黑,脖子上就三道抓痕,大晚上的在路边蹲着抽烟,并在风中皱眉,“妈的,上高中有屁用,打人还不是一巴两巴的。”
张胖则是肉脸上有两个十分红十分明显的五指掌印,“人家西街那边打架都是用拳头,你他妈东街打架是用巴掌,这跟上高中有毛线关系!”
陆燚脖子下也有个大巴掌印,抽着烟坐在三轮车后边上,“谁他妈说一个巴掌打不响的,刚才李刚抽人,操,啪啪啪响!”
张胖一摔烟,“就是!欺负高中生!”
李高:“……”站起来也把烟摔了,“那再打半个小时。”
正当三人又在叫嚣时,李高的电话突然响。东高富一见来电显示,就抬手示意让他们安静,自己又蹲回原地听电话,“喂,英水,什么事啊?”
一听到这个名字,张胖和陆燚互相看对方一眼。
李高的另一只手捡起自己的烟,摁在地上弄灭,“行,知道了,等会儿就拿回去,你记得吃了药早点睡。……嗯,拜拜。”
他刚挂完电话,就听到后面响起的口哨声,张欠首当其冲,“可以啊,堂堂东高富也有被妻管严的一天。”
李高收起手机站起来,陆燚坐在车后边在那晃着双腿,“怎么,你家也开始有门禁了?”
“有家的男人就该有门禁。”李高没太注意他的“也”字,上前就坐上三轮车的驾驶位,“上车,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张胖就爬上了车,陆燚回头,“我们俩也是有家的男孩子,你的绿越野呢。”
李高把钥匙一扭,油门一扭,咣的一声就上到大马路上,“这年头还开什么绿色的车,早换了。”
陆燚“啧”了一声不说话。张胖戴上草帽,上前问,“换成什么了?”
李高微仰头得意一笑,“红吉利。”
陆燚:“……”
张胖:“……”
代沟啊代沟,迷信啊迷信。
“本来我也不想买吉利的,但买回来的那辆被英水看到后,她好像挺着急让我去换的,然后我就去换了。”李高拐过一个弯,“不过吉利比江淮好一点,我就换了辆红吉利。”
“什么?!”
陆燚和张胖同时出声,搞得李高顿了顿,“什么什么?”
陆燚放下手机,“你的意思是你之前买的车叫江淮?”
张胖“扑哧”一笑,但看到陆燚的表情后又忍着说,“想笑。”
“是啊。”李高伸着脖子说,“有什么不对吗?看不起国产车?”
张胖憋红了脸。
陆燚肃穆,“没事儿,我想买江淮已经很久了。”
李高只觉得莫名,“你一中学生买什么江淮,考上清华北大,哥送你一辆吉利。”
陆燚:“不,我要江淮。”
李高:“啧,你懂个屁!”
张胖破功,张口大笑,“操!笑死!”
陆燚的笑是能忍则忍,“不过我还是自己挣钱买吧,我比较喜欢开江淮的车。”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三轮车停在一家店门口,白居图书二十四小时书店。
陆燚一跳下车,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二十四小时书店还关门?”
后面的张胖也下了车,“有事儿吧,毕竟那么大的店就只有两三个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