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易偶尔插两句,全程脸上都带着笑,是好久好久没有露出过的,真实的笑。
将近一个小时,江淮在慢慢淡下热情。
薛易看着他红透的脸,眼神没有神采,但嘴角还是一直上扬,“那你同桌还真是个真性情的人呢,嗯,很热情,可惜太直了。”
江淮抿嘴后笑出了声,“还行,感觉他要直不直的,有时候就像个傻逼。”
“那还真是想快点看到你那个校草同桌。”薛易单手枕着头,“以你江淮的魅力,搞定他也只是时间问题吧。怎么,要对你淳朴热情的同桌下手吗?”
“以我这眼瞎的程度,就算跟他好上了,我怕他说我那方面冷漠。”江淮苦笑,“我倒是想一直主动点。”
两秒之后,车中就被一阵狂笑,给占满了,是根本停不下来的笑声,“你彻底还真是一点没变啊。哎哟,我的天,这梗够我笑一年了,我去。”
江淮的太阳穴一直突突突的,十几秒后那笑声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你不懂,这跟你的妹妹美女是不一样的,我讲究的是情趣。”
薛易笑到肚子疼,不得不停下来,“你让人家一个钢铁山乡娃跟你讲男人跟男人之间的情趣?等等,你同桌知道你是那什么吗?”
“他知道。”江淮点头,“开学第一天我就跟他讲了。”
薛易心一提,“他什么反应?”
“骂人的话。”
“果然还是接受不了啊,骂人的话都出来了,看把人家山娃子给吓得。”
“……”江淮感觉是薛易对乡下的人误会很大呀,“我猜的。”
薛易一愣,“什么?”
“当时我同桌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按照他后来发展的语言习惯,他当时心里一定是一个操字。”
“……”薛易用着复杂的眼神变换表情,“你可真厉害。”
“过奖。”
“……”瞎傲娇是吧,什么玩意儿。
…………………
江淮手里放着mp3里的录音。
“我路过县太爷府上时,看到一个穿绸衣的小孩,正踮着脚使劲想抓住敲门的钢环。那孩子的年纪就和我凤霞差不多大,我想这可能是县太爷的公子,就走上去对他说‘我来帮你敲。’”
“小孩高兴的点点头,我就扣住钢环,使劲敲了几下,里面有人答应:‘来啦。’”
“这时小孩对我说:‘我们快跑吧。’我还没明白一过来,小孩贴着墙壁溜走了。”
午下。
东街某条巷子口里,六七个“穿金戴银”的社会中、青年,正一脸愤怒,又带着爽意的踹着地上的黑衣人,地上的人一声不吭,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紧着头。
“打你妈!起来再打呀!神气什么?!”
“你也有今天!看老子不踢死你!”
“没长眼的东西!踹死你,踹死你!”
黑衣人越不吭声呼喊,那帮人就踢得越来越起劲,直到巷子外响起一阵警笛声,那帮人才匆匆离去。
……………………
里城医院。
陆燚插着裤袋,阴沉的站在病床前,看着病床上遍体鳞伤,紧闭着眼的罗帮。他被纱布包了一层又一层,仪器的表还十分规则的发出一声声滴滴的声音。
陆燚的鼻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心里也一直窜着一团怒火。
张胖和顾成羽在对面并排站着,既担心罗帮,又担心陆燚。
罗帮是顾成羽送来的,警笛也是他躲在墙角用手机放的。但没有人知道罗帮为什么被打,一切只能等当事人醒来。
正在此时,一阵铃声响起,陆燚移开视线,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燚哥!人找到了!”
陆燚边挂掉电话边往病房外跑,张胖立马明白他的意思,冲上去拦住要跟上的顾成羽,“你留下来照顾帮哥。”说完,张胖就冲出去追陆燚。
两个人两辆车,一前一后。
张胖在后面一直喊着陆燚的名字,可陆燚就是没反应。
两人穿过人来车往的街道,最后停在一片危房废墟里。
有三群人。
一群李高的,一群陆燚的,还有一群蹲在地上且鼻青脸肿的。
陆燚开过来还没停下,直接下车把电瓶往旁边一扔,上前就给蹲在地上的其中一个人一脚,巴掌拳头猛地落下,李高和张胖一起上前拉住陆燚。
“燚哥!你冷静点!”
“陆燚!别打了!你会打死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