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2)

阮椒说:“也好。”

高大的鬼神马面飓风似的飞奔而去,又飞奔而回,然后一个猛刹蹄,停在阮椒的面前。

她压低声音禀报:“有个牛鼻子带着几个不怕死的富二代来了……”

阮椒的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牛鼻子?牛鼻子就是道士,道士就是玄门中人,也就是……跟神灵有沟通的人。当然了,也不是每个道士都有本事,但马面亲眼看过后还这么称呼,那肯定不是个假道士了。

阮椒目光凝重,手一招,让马面变回女鬼进罐子,自己则连忙转身蹲下,对着溪水插了几支香点上。

刚做完这些,后面就传来了几个人凌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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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那是人还是鬼?”有个人惊悚地叫起来,“大师您快过去看看!”

“刘二,你小声点!别惊到脏东西……”

“我看不像鬼,咱们别是被人给捷足先登了吧?”

阮椒站起来,也露出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是谁?什么人?!”

迎着冷清的月光,阮椒看见了那些人的模样。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蓄了山羊胡子的中年道士,面色红润,身体很健壮,他腰上挂着一把七星剑,脚步如飞,身上带着一种很奇妙的气场。

他身后紧紧跟着三个年轻人,全身上下都是现在流行的名牌,正满头大汗地拿手电筒到处乱照,慌慌张张的,看着还真是几个富二代。

阮椒扫过那些名牌,有些无语。

往这边来路可不好走,穿这样的衣服,没少受罪吧?

不过这些他可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松了口气似的说:“原来是一位道长,您怎么称呼?”

道士的态度很和气,说:“我是正一教的余道士。小兄弟,天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还没等阮椒说话,一个年轻人先对余道士的袖子扯了一把,自以为低声地问:“余大师,他是不是鬼啊?”

余道士不疾不徐地回答:“这位小兄弟不是鬼,是人。”

几个年轻人吃了定心丸,语气就很随便了。

“不是鬼……他这么晚在这鬼鬼祟祟的搞什么。”

阮椒没理他们,只是对中年道士说:“清明节过去还没多久,我抽时间过来祭水鬼,这也是我们那的老传统了。余道长怎么也这么晚过来?”他瞬间警惕地往左右看了看,“难道是过来抓鬼的?”

余道士连忙安抚道:“小兄弟不要怕,我不是来抓鬼,只是陪几位小善人山里探险而已。”

阮椒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道长真是好兴致啊。我这也祭完了,这样吧,我先走一步,就不打扰各位了。”

然而旁边有个穿着最潮的富二代不爽插话了。

“等等,你真是来祭水鬼的?”

阮椒真不太想理他,这几个人什么德性啊?他再想想自己认识的宗家兄弟,撇撇嘴——算了,个人家教不一样,就算同为富二代,良莠不齐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也不想惹麻烦,指了指河边正烧着的香,还有一些线香的残骸,说:“看,你们过来之前我都已经烧完一堆了。”

那富二代伸长脖子往那边看了一圈,发现是阮椒说的那么回事儿,但还是没放过他,又逼问道:“你祭水鬼的时候看见什么没?”

阮椒心里犯嘀咕,表情还是很自然,说:“没看见。”他又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听见有狼嚎了。这大半夜的实在没什么意思,你们玩够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富二代还想再问,余道士把他打断了,对阮椒露出一抹歉意,说:“多谢小兄弟提醒,你先下山吧,路上小心。”

阮椒朝他点头致意,抬脚就走。

等他身影渐渐远了,就有人不高兴地说:“那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说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你们信?”

另几个小年轻也这么觉得。

“我们昨晚看见了白光,好不容易推测出是在这一块儿,刚到这就见到他,确实很奇怪啊。”

“余大师,您让他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怎么也要多问上几句吧?”

余道士表情严肃起来,沉声说:“刚才那个小兄弟不是普通人,他肩上搭着的一串小罐子里有鬼气。”

几个年轻人一愣,急促地说:“那您不是更该把人给扣下来吗?还有那可是鬼啊,您怎么不抓鬼,还连人带鬼都给放了?”

余道士微微摇头,说道:“罐子里的鬼没什么戾气,刚刚的小道友带着他,应该是在想办法送对方到阴间投胎,是在做功德。这样的人往往本事不差,能不冲突就不冲突。”

“那万一他把东西拿走了……”

余道士说:“夜晚山谷里的光也有可能是自然天象,未必是有什么宝贝出世。不然这附近一定危险重重,多得是争夺宝贝的野兽,哪里会像现在这么安静?”

这话把几个年轻人都噎住了。

也是,谁不想要宝贝啊,可他们过来的时候除了累点,也没见什么危险阻拦的。

霎时间,他们都失望透了。

“那您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们就不费这个事儿了。”有个年轻人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