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宫内,海平心那丫头一见碧月,立刻躲了起来。
“上茶!我说丫头,让你上茶没听见吗?”陪同碧月坐在亭子里的苗毅回头招呼了几声,海平心鬼才理他,就是不出来,苗毅回头啧啧道:“你看看,有这样的手下吗?翻了天了。”
“哎!”碧月摆了摆手,神情颇显苦涩,道:“算了,不要勉强她了,知道她好好的我就安心了。你怎么让她干端茶送水的粗活?”最后一句话有些幽怨,干下人的活好像委屈了她女儿似的。
苗毅道:“我说夫人,她在这里总得有个身份掩饰干点什么吧?她从小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倒是说说她能干什么,又会干什么?不谙世事,什么都不会干呐,也只能是干点这个了,若什么都不干养在这里谁见了不怀疑?就算是干这个,你也看到了,她也是想干就干,想不干就不干,我可没有勉强她半分。”
“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的确是什么都没干过。”碧月轻叹了声,又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夫人’了。”
苗毅愣了一下,明白了,点头道:“知道了。”回头又喊,“阎修,上茶。”
很快,轻飘无声的阎修走来,奉上茶水站在了一旁。
苗毅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后,又示意碧月请用茶,随后才问道:“大人这次来是看心儿的?要不要我想办法撮合一下?”
碧月摆手:“不要勉强了,想看看她只是其次,重点是接到下面的禀报,最近各地天街的客流量大幅下滑,已经影响到了天街各大商铺的买卖,我这才出来往各大天街巡视了一遍,你这里是最后一站。”
苗毅问:“找到原因没有?我这里怀疑是不是天元侯在故意搞鬼。”
碧月道:“没错的,的确是天元在搞鬼,我麾下区域的人流量都被他有意限制了,只有东华总镇府出现了这个麻烦,天元麾下的其他区域并未受影响,估计他还串通了一些人,已经有商铺放话了,说天庭的举动影响了他们的生意,要求减免今年的税收。”
苗毅奇怪道:“减免税收?不可能吧,我这里的管控可比其他天街严格,有风吹草动逃不过我的眼睛,我这边怎么没听到风声?”
碧月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你这里管控严格?你下面的商铺就算想说,有人敢说出口吗?已经被你血洗两次了!”
“……”苗毅凝噎,旋即干笑笑摸了摸鼻子,这话也不知道是夸自己还是讽刺自己,笑道:“那些商铺就是欠收拾,收拾两次就乖了,减免税收亏他们想的出来。”
碧月叹道:“这是天元在给我施压啊!一旦税收交不上去,上面必然要追究我的责任。我已经联系天元理论过,天元说奉命行事,说如果我有意见让我找上面打招呼,只要上面下旨放松检查,他立刻配合。”
苗毅沉默,整个总镇府的税收可不是小数目,这个窟窿碧月怕是想填都填不上,天元如此施压,碧月怕是想不屈服都难,天元借势这样搞,谁都说不得他什么。
最关键的是,没了天元帮忙在上面说话,碧月哪有什么实力跟上面沟通,上面也不可能会答应,一旦下旨让天元放松检查,有人只怕立马能找到抓不到匪徒的理由,高层的争斗岂会因为一个碧月而误事?
若说因此找上面减免税收,别的地方一样接受检查都能不受影响,就你这里理由多?
苗毅暗暗叹息,天元这招够狠的,这次还真是给碧月出了个大难题,一出手就掐住了碧月的脖子,碧月这次怕是不雌伏在天元脚下都难了,他苗毅也没办法左右天元的权势,就算联系上高冠,高冠肯定也没胆子让天元放松检查。
两人稍聊了会儿,苗毅请碧月暂歇,随后退下了。
碧月在此落脚,男女有别,他也不好再住后宫了。
这里刚出后宫,等在外面的杨庆便迎了过来,询问:“大人,总镇因何而来?”
“还能因为什么?还真被你猜到了,果然是天元在搞鬼向总镇施压,这老贼竟然在税收上做手脚……”苗毅将大致情况讲了下后,在那直摇头,叹道:“税收事关天庭上下的开支,这种事情上耽误不起,出了事没几个能担的起责任的!玛德,我现在担心的是天元会不会顺手把我也给收拾了,一旦我这边的税交不上去上面肯定有人趁机找我碴,这么大窟窿,我总不能自己掏腰包来填上吧?”
“呵呵!”杨庆突然摇头笑了起来。
苗毅奇怪:“何故发笑?”
杨庆笑道:“大人何必多虑,此乃雕虫小技,大人可信手破之!”
苗毅眼睛一亮,忙问:“怎讲?”
杨庆笑道:“我们是不如他天元的权势,但是我们可因势利导,他的地盘大有大作为,我们的地盘小也可有小作为。他不是要检查吗?我们配合他检查好了,大人可建议总镇大人来个绝户计!天元喜欢断客流,那我们就给他断个精光,让东华总镇府境内的所有天街一个客人都没有。天元侯在这一片如此如临大敌,咱们完全有理由怀疑劫匪会来天街捣乱,也来个严查,将所有行客全部赶走,要闹就把事情闹大点,交不上税收有责任大家一起担,我倒要看看满朝权贵能承受这个损失承受几天,看他天元侯能不能承受的住这个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