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桃园外汇合还有不少时间,云知秋遂暗中吩咐了飞红和雪玲珑,分几路寻找童怜惜。
好一会儿后,雪玲珑那边传来消息,找到了。
云知秋去到时,只见童怜惜坐在一个亭子里,正和一妇人坐着说笑,云知秋又指使了雪玲珑过去拜见,让其找了个理由将另一妇人给支走了,同时又让人四周看着,这才从桃林中走出,径直走入了亭内。
见到云知秋走来,童怜惜赶紧站起行礼,“王妃娘娘。”
“原来是怜惜啊!”云知秋貌似惊讶,迅速伸手示意不必多礼,同时请坐,“逛着无聊,见到亭子来坐坐,没想和怜惜碰上了,倒真是有缘。”
童怜惜矜持一笑,陪坐在旁,温婉端庄,不像是性格开朗的人,言语不多,云知秋问一句才回一句的那种。
云知秋言语试探略作观察,心里基本上已经对妖僧的话信了三分,她是见过江一一的,拿印象中的江一一出来对比,发现这童怜惜眉宇间和江一一果然有几分相似,凭江一一的英俊容貌,其妹妹的姿色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怪不得能成为洛莽的宠妾。
心念流转间,云知秋忽叹了声,“看到怜惜,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怜惜像是我一个故人,长的有点像呢,我那故人姓江,江湖的江,不知怜惜认不认识?”说此话时,严密关注着对方的细微神情变化。
童怜惜袖子外的十指明显一缩,目光剧烈闪烁了一下,不过表情上却无太大反应,沉着的很,抬头看了看四周,问道:“王妃娘娘就一个人吗?”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凭云知秋如今的身份,众星捧月一般的新贵,怎会只有一个人闲逛,显然并非对方所谓的巧遇,而是故意来巧遇的。
云知秋已经察觉到了点什么,笑吟吟道:“一个人清净,怜惜看来也是个喜欢清净的人,正好我们姐妹清净着说说闲话,无人打扰,你说呢?”
童怜惜慢慢站了起来,欠身给了一礼,微笑道:“怕是要搅了娘娘雅兴,我还要去陪广王妃,就不打扰娘娘清净了。”说罢款款而去,身段优雅。
云知秋捋着衣袖,慢条斯理道:“我那江姓故人一直在找他妹妹,一直找不到,后来实在没办法,找到了我,托我帮忙找。为了帮这个忙,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尽,才打听到了点线索。”
童怜惜的身子已经僵在了亭子的出口,寸步难动,娇躯略显抖动。
云知秋斜了一眼,继续漫不经心道:“看来是我的线索有误,怕又要让我那故人失望了。”
童怜惜再次回过身来时,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盯着云知秋道:“我不懂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妃是希望我帮忙找人吗?”
云知秋暗道,不愧是受过群英会训练的,戒备心很强,轻易不松口,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伸手示意道:“怜惜如果愿意帮我这个忙的话,不妨坐下来慢慢谈。”
童怜惜慢慢走回原位坐下。
云知秋暗叹,可惜当年的江一一做事谨慎,身边没有留妹妹的书信,不然直接核对法印就完事了,也用不着这么麻烦。问:“可愿听我讲个故事?”
童怜惜道:“洗耳恭听。”
云知秋思索酝酿了一下,叹道:“我那朋友姓江,有一个妹妹,兄妹两个相依为命,他说他妹妹小时候最喜欢吃糖葫芦,然他总是没钱买,有一天群英会突然出现,把他们给带走了,兄妹两个在群英会踏入修行门槛后,就分开了,此后再也没见过,他不知道妹妹长大后的模样、在干什么、身在何方,唯一能确认对方活着的办法就是每隔一段时间能收到对方带有法印的书信。因为妹妹在群英会的手上,被逼之下,有些事他不得不做,他化名为江一一,成了天下人人欲诛之的淫贼,帮某些人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也极为担心妹妹被逼,遂托我解救他妹妹。”
听到前面童怜惜已是泪崩,默默泪流满面,她小时候喜欢吃糖葫芦的事除了她哥哥知道外,就连群英会也不知道,云知秋说到这个的时候,她基本上就已经确认了对方的确是受自己哥哥托付而来。
可听到‘江一一’这个名字时,忍不住浑身一颤,实在是这个淫贼当年太有名了,连她外出都得防着,更重要的是,她已经知道了那个淫贼惨死的下场,好像就是牛有德做鬼市总镇的时候死在了牛有德的手上,霍然抬眼,泪眼冒火道:“你们杀了他?”
云知秋盯着她道:“并非我们杀了他,你听到的只是传闻,有人在掩盖真相,不想让人知道江一一和群英会有关,而真相往往与传闻不符,若非如此,我又怎会知道这个故事,又怎会受他所托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帮他找他妹妹,有托付仇人这样办事的吗?”
童怜惜哽咽摇头道:“是谁杀了他?”
云知秋漠然道:“想知道真相?可我凭什么告诉你?只是找你帮忙,你似乎没必要知道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