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儿。”他走到她身前,微微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我今天是有些心不在焉。”
白梨心底一沉,才听到凌焉继续说:“但是和苏烟没有任何关系,不,也可能有。”
“我今天回家的路上感觉到有人一直在暗处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神情肃然,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蹙眉道:“也许和温凉说的那事也有一定的关系。”
“总之我和苏烟之间,永远也不会发生任何事,你就安心吧。”说完在白梨脸上偷了一个香,哼着小曲离开了。
白梨抬起手背想擦一擦被亲的地方,但是举到半空又放下了。
“不是因为苏烟啊。”白梨一个人低着头,喃喃自语,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原来是在温凉说的那件事。”
温凉说的事,那就是妖族最近的那个大动作了,只是整个灵云城有仙识的千千万,为何独独会盯上他们?
难道是因为白析?
不!
白梨猛然睁大眼,带着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凌焉离去的方向。她其实早就怀疑过凌焉的身份,但是那时两人刚认识不久,所以她也没那个兴趣去探究别人的身份。
但是现在,那些人其实都是冲着凌焉来的?那温凉当初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也就解释的通了。
所以,凌焉到底是什么身份?
接下来的几天,白梨看向凌焉的眼神都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别人不想说出来的秘密似的。
到了三月初,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能让自己好好静一静。
“后山的泠花开了,我要过去一趟摘一点。凌焉,你和白析就帮我在这里看下铺子吧。”后山就是那个小草屋所在的山头,自从来了灵云城就再没去过了,反正路程也不是特别远,正好自己可以想清楚一些事情。
白梨原本以为凌焉会闹着要和自己一起去,谁知他竟是很爽快地点点头就同意了。她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未问及原因。
隔日,白梨就租了马车,向后山出发。不久,凌焉也出了门。
白析一个人在酒馆里忙东忙西,暗骂他的凌焉哥哥不厚道,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干活,等梨儿姐姐回来他一定要狠狠地告他一状。
……
白梨到后山已经是五日后的事情了,果然泠花已经开得漫山遍野。
这泠花可是她酿酒的宝贝,不仅可以增加酒的香味,还能加快酿制的时间,是她独一无二的法宝,这次可得多带点回去放在地窖里。除此之外,这后山还有很多好用的药草,来一趟不容易,白梨恨不得把整座山头都带回去。
全神贯注分辨地上药草的她,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人正离她越来越近。
“姑娘。”
白梨吓一跳,脚下一滑,就跌在了地上,“嘶。”
来人忙一把扶住她。那只手不同于凌焉的秀气修长,而是带着十足的力量,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没事吧?是我不好,吓到你了。”男人声音低沉,似有回响荡在耳旁。
“不碍事。”白梨从地上站了起来,放开了他的搀扶,才发现脚踝疼得不像话。
“是不是疼得厉害?可能是扭伤了。”男人见她紧咬下唇,谦声说道:“我的屋子就在前面,里面有准备伤药。”
白梨本想拒绝,但是实在疼得厉害,便犹豫着答应了。
拒绝了男人的搀扶,她一瘸一拐地自己走着,顺口和身旁之人聊了下天,“你住在这后山?”
男人点点头,“就在前面,你呢?也住附近?”
“不,我是特地过来采草药的。”白梨指了指身后的背篓。
男人侧头看了一眼,“刚就见你一直在采这些花?是做什么用的?”
“泠花,酿酒。”
“你会酿酒?这可是真是个很好的手艺。”男人点点头,眼睛有些发光,像极了凌焉第一次听到这话时的反应。
再接着走了一段路后,白梨停住了脚步。她眼前这个有些孤独残败的小草屋,不就是自己之前住的那一间吗?
“这是你家?”平静的话语里听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男人稍稍催促了一下,“快进去吧,早点上药容易好。”
挣扎了一番,还是抿抿唇走了进去。
房子里的一切都没怎么变,当然,这破草屋也没什么值得装饰的地方。男人将一个布包里的伤药拿出来递给白梨,“给你,效果还可以,凑合先用吧。”
白梨也不矫情,接过来就蹲下身给自己上药。男人一愣,立刻转过身,假装整理着什么东西。
看着这男子有些慌张的举动,她淡淡笑了笑。
一边给自己揉着伤处,一边环视了一周,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坦。这算是自己和凌焉的第一个家,就这样被陌生的男子住了进来,真是……挺不开心的呢。
但是她已经打算常驻灵云城了,也没有理由要求别人从这里搬出去。
“好了,谢谢。”
听到白梨说话,男子才重新转过身,“是我应该道歉,吓到了你。这伤药就算是给你赔罪的吧,我也没什么其他可以拿得出手的。”
白梨轻声道谢,将伤药装在自己的背篓里,起身打算离开,外面天已经黑了。
“我要走了。”
男子点点头,轻扶了白梨一下就放开了手,“能遇到姑娘是在下的荣幸,不是姑娘可告知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