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一说,船上众人纷纷坏笑道“听不懂。”、“鬼知道他们要干啥的。”谭学礼还道:“我感觉他们像是在叫骂。”
只有咸鱼范老老实实道:“不是,那倭人骂人好像不是这样……”话没说完就被李左琴捂住嘴拉到一边了。
沈小姐走到李左琴面前,道:“可以准备飞火枪了吧。”
李左琴点点头,转身走道船头锚索前,那些人刚才全靠手拉让船走了这么远,都已经筋疲力尽,正七扭八歪的在地上或坐或躺着,李左琴上前喊道:“兄弟们,再加把劲,就快好了。”
这时海上风已经开始刮了起来,船也不需要人来生拉硬拽,只要靠小艇拖曳改变方向而已。在夹板上,众人都拿着兵器待命,而身后,李左琴和姜啸两人已经把五十多枚竹筒一样的东西支了起来,那竹筒都有碗口粗,三四尺长,尖端安着一个巴掌大的尖头,而筒尾部则安了一个龙尾装的木片。靠着自己带的支架,头朝斜上方立着。忙完之后,李左琴便跑上甲板,眯起眼睛对那倭船仔细看着。
随着船的行驶,距离前方的倭船也越来越近,直到可以清晰的看到对面船上的那些挥手乱舞的倭寇,他们看来还是把来人当做是受降的,一些人继续挥着手,一些人则是躲在人群后面,偷偷的把短刀藏在衣服里。
李左琴突然喊道:“撤开,快点。”话音刚落,甲板上的人赶忙从两侧大步跑开,李左琴右手举着火把往地上一戳,然后飞速的跑开。那地上,引线早就布置完毕,她这一点,只见地上火花分几路飞速乱窜,然后甲板上烟雾四起,一根根烟柱带着尖啸声冲天而起,画着一道道飞向对面的倭船,只听见对面惨叫声不断,那些竹筒有的栽入海中,有的钉在了船舷上,更多的,是直接砸到了甲板,刚才的炮轰,让倭船里面千疮百孔,倭寇纷纷跑到了上面,密密麻麻挤在一起,这一下可倒了大霉,只见甲板上骚乱四起,不断的有人被竹筒正钉在身上,这些人的挣扎,又带倒了旁边的人,整个夹板已经是乱作一团。
然而厄运还远没有到头,那钉住的竹筒烧了一会儿,便纷纷炸开,一团火舌四溅了开来,原来竹筒中藏有火油,等烧到最后,就自己炸开,那倭船远远看去,一团又一团的火花升起,又传染到周围的人,钉在船板上的,则直接点燃了船板。那夹板上人已经炸了锅,也没能救火,那火势是越来越大,慢慢的吞噬着整艘大船。
看到这光景,沈小姐船上的人都忍不住欢呼起来,谭学礼气的对他们大喊道:“别急着乐,还有挺多落水的,别让他们游过来了。”众人这一下被点醒了,刚才的骚动,倭寇中落水的不少,现在还不断的有倭寇跳水逃生。于是众人里,会弓箭的拿弓箭,不会的就持兵器在船帮守着,李左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杆火铳,一下子塞到咸鱼范手里道:“你拿这个跟着我打,我教你怎么用。”
沈小姐叹一口气,慢慢走上船头,看着已经被大火吞噬的倭船,忍不住扇了扇鼻子,谭学礼走到旁边道:“你还是下去吧,待会儿烤肉味儿就得过来,以后你就没法吃肉了。”
沈小姐道:“麻烦你了,话说本来我就爱吃素的。”说罢转身往船舱下走去。
那些落水的倭寇,甚至连船都没有爬上去,就纷纷丧命于弓箭火铳之下,其余的则是往远处游去,确实能躲得一时之灾,但也只能在茫茫大海上自生自灭了。
而那艘烧着的倭船,则是找了些人划着小艇,冒死接近倭船,把拖绳钉在船头,自己的船拖着那倭船,右转向最近的一个岛礁驶过去。
倭船实在是有些大,所以船拖的很慢,所幸船只是上面着火,伤不到船底,直到接近岛礁处,才哗啦一声散开,沉了下去,刚沉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原来恰好搁浅了。船上也已经没什么可烧的了,于是火也渐渐熄灭。
半个时辰以后,陆越铭等五六个人小心的攀着船壁,上了这艘已成废墟的倭船。领队的谭学礼对人们道:“大家都小心脚下,这船很可能塌了。”
其实那船的夹板已经是塌了下去,陆越铭小心的走着,同时躲开脚下一具具烧得焦黑的尸体,看到尸体中间散落着几把倭刀,忍不住想捡两把,但想着目前找到那笔藏钱才是首要的,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哪想就这时候,只听身后贺六道:“哇,这日本刀可好,李白都写过歌的……啊哟,烫。”
谭学礼喊道:“先找金子,那个等会儿想拿多少拿多少”
陆越铭庆幸自己没动手,也懒得再提醒贺六那《日本刀歌》是欧阳修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