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铭把他的那块木板,同写着密信的木板放在一起,把它们的断口拼了一下,也拼不上去。楚风则冷冷道:“看起来,这个匾写的不是‘求贵’啊。”那个丁桂带来的木匾碎块,写着的金字正是“贵”字。
陆越铭笑道:“既然不是‘求贵’,那么自然是‘不求贵’了。”说着他就找来了那个村长,那村长也不识字,不知道烧的那个木板到底写着什么字,陆越铭于是把那个村长找了来,谢了一个“不”字,问道:“那块木板上,写的字,可是这个?”
那村长道:“不是,那个字很复杂的。”
陆越铭于是又写了一个“富”字,问:“那可是这个字?”
村长看了看,道:“看起来挺像的。”
陆越铭叹道:“这是要怎么怎么求富贵么?”
楚风道:“也许是不求富贵呢。”
陆越铭摇头道:“是不是礼记那句话。”
目前的瘟疫让陆越铭实在是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事情,只能尽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过了两天,果然周边的几个村子也出现了疫情,是在邻村两个逃来的人那里得知的这一消息。
邻村一共逃来了两个人,这二人大家都不认识,自称是外地来探亲,结果正好赶上瘟疫,于是便被限制了行动,两人不甘心在此等死,于是偷偷跑了出来。这二人相貌看起来平淡无奇,只是其中一人,一只左手已经彻底截掉,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则已经畸形,只有剩下二指正常。
楚风看了看两人的路引,倒是没有破绽,但是他也是精明强干之人,早就看出这二人根本不对劲,于是便令手下人,抓住了他俩,本想言行拷问,但是这二人却突然倒地抽搐,是瘟疫发作的症状,楚风以为他们诈病,打了一通之后发觉不像是伪装,而那个丁桂也正好进来,说是病人应该善待,于是便把二人抬入病房。楚风知道这个疫病发作以后,人根本没法行动,于是也没有在意。
而丁桂的治疗根本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只是成功保住了病人的性命,但这反而使得病人受到了更长久的折磨,而村中的巡防队,也纷纷染病,很快维持秩序的人也少了许多,这让陆越铭的压力也增加了不少,而他则担心自己是不是也要染病了。
那一晚上,陆越铭与贺婷玉,还有武晋三人正在巡夜,正好遇上了村长,于是他们一边巡夜,一边聊着,不知不觉走进了病人聚集的地方,那是一间十分结实的屋子,窗子都被封住了,门也是铁锁锁好的,钥匙由楚风亲自保管,只有送饭,运走夜壶与尸体的时候,才开一点小缝,防止疫病传染,而那个丁桂这些日子也经常被锁在那里一整天,不得出来。
那村长忍不住抱怨道:“还是陆先生你高明,开始我也想告诉大家,来了好大夫,大家有救了,也好平复民心,多亏你劝住了我,说先稳下来,偷偷的做。果然好了,我要是当初说了,救大家的活神仙来了,然后他整的这么一出儿,那老百姓恐怕此时已经造反了。”
陆越铭道:“我也是歪打正着,只是如今这个疫病,实在是难挡。”
村长道:“这个丁桂,我看他就是个骗子,又叫我弄硝石,你收硝石能治病么?”
陆越铭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听人说,按照本草纲目的记载,天下没有不可入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