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复仇之毒妇 云一一 3902 字 9天前

“我就说他没跳完吧?还冤枉我数错了!我明明最会数数的,哼!”孙奇扬不再抗拒的反应落在夏翌的眼中,便是活脱脱的心虚。不过看在孙奇扬识相改过的份上,夏翌也没再追究,鼓着脸继续认真的数了起来,“十三、十四……”

伴随着“三十八、三十九”的话音落地,毫不意外的再度响起了“十一”和“十二”的转折……

眼神一闪,戚铭文靠近了杜芙,意有所指的比了个“四”和“十”的手势:“我说芙儿,二王爷该不会?”

“应该是。”杜芙相信夏翌不会故意戏弄人。他说会数数,那么就应该是他认知中的“会”。更何况四皇子没有任何惊诧的听之任之,其中必然有诈!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想着夏翌并非故意为之,戚铭文摇摇头,不带丝毫鄙视的叹了一口气。他都差点忘了,二王爷的心智不同常人,怎可一概而论?

转念想起以往的他老是单方面的跟二王爷置气,戚铭文不禁有些忏愧。是他不对,不该欺负小孩子!为着侯府的名声,他会记得收敛,以后一定诚心改正对二王爷的态度!

奇怪的听着戚铭文和杜芙的对话,苏俊思索了好半天,还是没能想出所以然。支起耳朵等了好一会,并未听到杜芙的过多解释,苏俊被弄得一头雾水。

看了看毫不自知的夏翌,移开视线望向了湖中扑腾的孙奇扬,苏俊默默的收起了好奇心。算了,他还是回将军府问锦月吧!

孙奇扬最终还是没能等来无异于曙光的“五十”。不停的听着“十一、十二”这两个数字的重复响起,孙奇扬神情麻木,僵硬的挥舞着手臂,凭靠着仅剩的意志力艰难的挪动着就如同灌了铅的双腿……

直到体力不支的昏倒在湖中,那一瞬间的孙奇扬脑中一片空白,不甘不愿的闭上了眼。伴随着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和刻入骨子里的极度惊恐,孙奇扬彻彻底底的失去了意识……

“二王爷,饿不饿?咱们不数数了,先去用膳好不好?”看着孙奇扬晕倒在湖中,杜芙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波动,语气温和的说道。

“饿了!好!”夏翌本来正数的兴起,听杜芙这么一提,当即摸着肚子不好意思的点头喊道。玩的太高兴,都忘了时辰,好在有芙儿帮他记着……

夏翌没注意到湖中的孙奇扬已经半死不活,身为主人的戚铭文却是不得不管。等到夏翌和杜芙跟在夏琰的身后走远,这才挥挥手,招来不远处的侍卫下湖把孙奇扬捞了起来。

“小侯爷,末将来。”眼见此种情形,苏俊不由分说的走上前,接手了处置孙奇扬一事。玩闹归玩闹,若是真出了人命,必将牵连小姐,需得谨慎才是。

“那就有劳苏副将了。”反正孙奇扬不是侯府的人,戚铭文也懒得处置。由苏俊接手正好,死活都有芙儿发号施令。

今日侯府这一行,孙奇扬几乎送了命。被苏俊丢回将军府之后,当夜就染了风寒。躺在病床上近一月,好几次都咳出了血。不过他的命可算够硬,愣是喘回了那口气。也是以,始终不曾消停的孙家人逮着机会就不忘去纠缠杜芙。

“芙儿啊,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你二表哥他……他……”一大早就哭哭啼啼的闯进了杜芙的屋子,胡氏的神情满是悲伤,打定主意跟杜芙耗上了。

“二表舅母,大夫不是说了吗?二表哥不会有事的。”杜芙软硬不吃,耐着性子跟胡氏磨。

“可是芙儿,你二表哥身子孱弱,昨夜又咳出血来了。大夫说了,需得好好伺候才行,补药千万不能停啊!”胡氏哭闹了好几日,图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张锦月管着账房不肯出银子,胡氏便也只能找杜芙了。

“嗯?大夫开的药方,管家没有按时抓药?”假作没听出胡氏的意图,杜芙诧异的望向身边的红梅,神情严肃的问道。

“回小姐的话,管家有吩咐厨房的管事按着时辰熬药,一日三顿,半点不敢怠慢的!”因着张锦月的提点和管教,跟在杜芙身边数日的红梅慢慢变得稳重,言行之间颇有大丫头的架势了。

“那为何二表夫人还会上我屋子里来哭诉?”杜芙猛地一拍桌子,厉声怒喝道,“说!是不是你们这些下人欺上瞒下,胆大妄为的阳奉阴违?好大的胆子!”

“奴婢不敢!”诚惶诚恐的低下头,红梅的身子颤了颤,不无委屈的望向胡氏,“二表夫人若是对奴婢们有何不满,尽管随意发落便是,又何必拐着弯的向小姐告状?即便二表夫人只是借住将军府的客人,奴婢们也不敢轻视的……”

告状?她只是来找杜芙要银子,哪里有抱怨下人们的不敬?凭空被红梅当面栽赃,胡氏自是气得不轻,提脚就朝着红梅踹了过去:“该死的丫头,净会碎嘴!”

☆、第30章 翻旧账

眼看着胡氏的脚就要踹到身上,红梅顺势往后一坐,惊慌失措的捧着脸尖叫道:“二表夫人杀人啦……”

守在门外的一干侍卫顿时涌进了屋,纷纷严阵以待的冲到胡氏面前,就等着杜芙发话便立刻生擒了胡氏。苏副将下过命令,但凡孙家人有丁点风吹草动,军法处置!这里虽不是军营,可也是将军府。飞羽将军不在了,他们更要尽心尽力的守护住将军府!

“做什么做什么?你们敢!”被如此大的阵仗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的胡氏当即色厉内荏的梗着脖子吼道。随即,气呼呼的站起身,转过头冲着红梅骂道,“贱婢,你瞎嚷嚷什么呢?信不信我让人撕烂你的嘴?”

“奴婢……”一副受了极大惊吓的神情,红梅白着脸摇摇头,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跪好,哽咽着嗓音,呜呜的哭泣道,“二表夫人饶命!奴婢该死!”

红梅的求饶和哭泣,好似理所应当,却又偏偏透着说出上来的诡异。胡氏本该因着红梅怕了她而洋洋得意,可心底的狐疑怎么也掩不住的蹭蹭上冒。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还不等胡氏想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杜芙已然冷下脸,当众呵斥红梅道:“还嫌不够乱是吧?真要不想活了,一头撞死得了!省得跪在这里碍二表夫人的眼,徒惹二表夫人不高兴!”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息怒,奴婢这就去找根柱子撞死!决计不敢再碍二表夫人的眼,亦不敢再惹二表夫人不高兴!奴婢这就去……”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面上毫无血色的红梅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

听到这里,胡氏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她打骂红梅也好,教训红梅也罢,全都是虚张声势。她可不敢真要红梅的命!而红梅口中不停念叨的那些话,不只杜芙信了,屋里的众人全都听在了耳里!如若红梅今日真的一头撞死,所有人都会知道:是她这位二表夫人逼死了将军府的丫头,还是杜芙的贴身丫头!届时,她还有何颜面留在将军府?甚至还会连累整个孙家被赶走……

“慢着!”胡氏始终都记得,离开漠西城的前一夜,她无意间偷听到杜鹃跟长嫂齐氏的精心谋划。名为吊丧,实为占府。杜芙不过是一介孤女,年幼无知,最易被蒙骗,也最好被拿捏!只要她们足够用心,编织好精密的柔情攻势;只要她们拿捏好分寸,掌握住杜芙的软肋……稳住杜芙、独占将军府,不在话下!

胡氏不甘心杜鹃只将谋划告知了齐氏,也着实愤恨杜鹃对齐氏的偏心和器重。但是有一点,胡氏与杜鹃二人想到了一块:他们这次前来帝都,就没打算再打道回府!

如此想着,胡氏冷哼一声,志得意满的高昂起头,架势十足的甩了甩袖子:“念在初犯,就饶了你这次!以后若是再犯,决不轻饶!”

“二表夫人大人大量,奴婢愧不敢当。”锦月小姐说,孙家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居心叵测,想要谋害她家小姐的!此时此刻胡氏喧宾夺主的举动,落在红梅眼里更是坐实了小人之名!

低下去的脸上闪过浓浓的不屑和讽刺,红梅忽然就以袖子遮住脸颊,语气羞愧的冲了出去,“奴婢无颜面对小姐,奴婢这就去……死……”

没料到红梅居然一心寻死,胡氏满脸的高高在上再也挂不住,现出了着急和慌乱。情势所逼之下,不得不追了出去。

红梅和胡氏一前一后的跑走,一干侍卫自是听命追了出去。而主掌一切的杜芙,则是慢条斯理的坐回位置上,面上一片死水般的宁静。

片刻后,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一会的张锦月冷着脸走了进来:“她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将军府何时轮到她来指手画脚了?不知所谓!”

“银子和权势,无外乎是为着这两样,不足为奇。那件事查的怎么样?有眉目了?”胡氏的无理举动,杜芙倒是全然不在意。真要动起手来,她有的是法子将孙家这群人逼到绝境,只不过时候未到罢了。眼下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有些棘手。我暂时还追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提起杜芙私底下交代她的事,张锦月皱紧眉头,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

“我也不确定这其中到底有没有隐情。既然查不到,那就暂且搁置一旁吧!不过锦月姐还是须得将此事记在心上,时时提防才好。如今的将军府,远远不如咱们看到的那般平静。”杜芙曾经亲身经历过将军府的世事变迁,比谁都深知孙家人的不好对付。杜鹃死得太蹊跷,加之小青房内搜出的砒霜,杜芙至今还没猜透幕后黑手究竟是谁。隐患未除,万万不可大意。

“嗯,我记住了。只是芙儿,这事单就你我二人知晓,实在势单力薄。我爹在将军府这么些年,看过的、听见的,肯定比咱俩多。苏俊也是,他上过战场,不缺智谋。咱们何不……”芙儿跟她提此事之时,再三叮嘱不能告知她爹爹和苏俊。张锦月当时应下了,也不曾后悔。然而调查一事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张锦月冷不丁的想到了寻求帮手。

“不好。”轻轻摇摇头,杜芙微微叹了一口气,面上浮现出几丝迷茫,语气亦带着不确定,“咱们无凭无据,贸然将张伯和苏副将牵扯进来,委实不妥。也说不定,只是我想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