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2)

虽然没有点名,但对话的对象显而易见,为了自己不会进一步惹恼明显心情不佳的表哥,辛西娅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倒是跟她进门的方法相得益彰起来。

可女孩的萌态丝毫没有缓和青年的焦躁。

“只有三个月时间吗,”他双手抱胸,脸上满是不耐烦,“一切都得加紧了。”

鉴于半精灵的生理特征,十五岁就被赋予了特殊意义,每一位拥有精灵血统的人都可以在那天获得一项血脉的恩赐,因此在卡斯蒂利亚,十五岁也意味着成年。

实际上,若不是女王突然驾崩,辛西娅本该在举行了成年礼后回到封地继承爵位,可眼下她有了更大的爵位继承,自然不能像以前计划的那样轻松了。

“伊恩!”他喊着高壮男人的名字,“你去写一封给教皇的请求信,让那个老不死的在三个月后来给小鬼加冕,就用我的送信通道!”

“这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啊,头儿,”壮汉耸了耸肩,“你的职位更高不是吗,由你来写更好吧?”

“我的笔只会写裁决布告,不负责给那个死老头歌功颂德。”青年如是回应。

“哎呀呀,伊恩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吧,”安迪撩了撩自己的额发,“首领可是异端审判局的裁决长哦,让他执笔为小辛西娅请封的话,到底是要加冕还要审判她呀?”

瓦伦丁丝毫没有被属下的闲聊影响,依然发布着命令:“安迪,你去找小鬼的家庭教师要一份详尽的学习进度,要精确到不同学科的理解速度,再安排一份新的学习计划,明天一早就带来给我。”

“没~问~题~!”红发公子拖着唱腔回答,“但是啊首领,要不要给我们的小女王陛下多做几套衣服?你看她穿的未免也太可怜了吧?”

“对,你提醒我了。”瓦伦丁揉了揉太阳穴。

“那个……”辛西娅怯生生的举起手,“我有衣服,只要去家里拿……”

“扔掉。”青年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

“会给你全部重做,所以把以前的衣服全部扔掉,不,保险起见还是烧掉吧,我会派人通知凯瑟琳夫人的,”瓦伦丁边说边用手捏着辛西娅的下巴仔细端详她,靠近了还能嗅到淡淡罗勒叶的味道,“找一个好裁缝,怎么说都是未来的女王陛下。”

“好嘞!我看审判局的艾伯特就不错,他做的衣服总是能让我满意,肯定不会委屈陛下那张可爱的脸蛋。”安迪兴致勃勃的回答。

伊恩看了看自己身上遍布线头的修道服,一脸吃惊:“你是认真的吗?”

“没有审美的蠢货只配穿线头装,艾伯特和我都非常赞同这个观点。”

被好友和裁缝的双重恶意糊了满脸,男人也只好露出了好脾气的笑容。

斗嘴虽斗嘴,得到了任务的二人很快就离开了寝宫,只留下一脸懵逼的辛西娅与心情恶劣的瓦伦丁、一言不发的侍女长独处。

气氛很尴尬。

“瓦伦丁,这是怎么回事?”

从尴尬的氛围里解救了辛西娅的是侍女长,只是她抬起头后看向辛西娅的目光一点也不像是在看未来的主人,反而带着锐利和敌意。

“显而易见,我把未来的女王陛下带过来了,爱丽。”

前一刻还在对着辛西娅咋舌的男人面对侍女长就变得和颜悦色。

“玛丽陛下今天才刚走!”侍女长的声音猛然尖利,“你就把这个小丫头带上了她的床?”

辛西娅被她这一声拔高吓了一跳,不由得警惕的打量着这位曾经以温柔稳重示人的女官。

“抱歉,我伤害到你的感情了吗?”瓦伦丁露出了歉意的表情,“可是这是玛丽殿下临终前的嘱托……”

“你根本是迫不及待的想掌控这个女孩了吧!”爱丽的眼神里充满辛西娅无法解读的情绪,“从学习到衣饰都做出了安排,你甚至清楚地记得她的生日!”

爱丽原来对玛丽姑妈这么忠心吗?

辛西娅惊疑不定的想到。

与她不同,瓦伦丁反倒是轻松了起来:“什么啊,爱丽你是嫉妒了吗?”

“我关心辛西娅让你吃醋了吗,亲爱的?”

脸上挂着轻浮的微笑,他走近责难的侍女长,压低了声线对她轻声细语,还用手抚摸着她及腰的长发,整个人都发散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辛西娅这才发现这位总是一丝不苟的女官此刻并没有挽起长发,不仅如此,还穿着有些不合时宜的束腰裙,以一个刚刚丧主的仆人而言,她的胸口实在是露的太多了。

“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女子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悲鸣。

瓦伦丁的笑意更深了,把头凑到了她的耳边:“我爱你。”

“啊……”爱丽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告白融化了。

“只有你才是我深爱的人,我爱过的只有你一个。”他继续说道。

女子的脸色变得红润,愤怒地神态也消失不见,非要辛西娅形容的话,大概只有“容光焕发”这一个词了吧,少女摆出一张面瘫脸来应对侍女长抛来的得意眼波。

“好了,爱丽,你今天也累了吧,先去休息吧,”瓦伦丁甜蜜的语言继续灌入女子的耳朵,“今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呢。”

已经恢复了常态的侍女长红着脸点了点头,看都没看一旁晾着的未来女王就走出了房门。

“呼。”

确认了爱丽已经离去,瓦伦丁伸手推了一把额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那个阿姨是更年期了吗,越来越歇斯底里了。”

“你是有恋母情节吗?”

少女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抱怨,那双漂亮的血红色大眼里满满都是……被刷新的三观。

“胸部都没发育的小鬼也知道恋母情结这个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教坏小朋友的瓦伦丁把嘴里的烟卷换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