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钦询问的眼神扫过女王,其实辛西娅还蛮想看一看自己的好闺蜜的,不过这种时候还是乖乖闭嘴微笑比较好。
“如果你实在舍不得这张友情牌的话,女王陛下会在商谈之后来探望令妹的,”金发修士冷冷的说道,“不过现在就别在此耽搁了吧。”
莫洛文侯爵一方想让辛西娅先见娜塔莎无非是为了加重自己一方在女王心中的份量,毕竟他们夹在爱德华和瓦伦丁之间,丝毫不占优势。话说到这个份上,克里斯钦再装傻坚持的话就未免太不识相了,他那张与娜塔莎极为相似的脸上重新堆出了热情的笑容,不留痕迹的撤回了自己的手,“看我这记性,当然是大事为重,罗瑟尔伯爵就住在鄙舍的客房里,请随我来。”
瓦伦丁投桃报李,也收回了钳制他的右手,顺势抚上了辛西娅的背部,带着她跟了上去。
“我听安迪说,罗瑟尔伯爵的伤势一直是阁下在负责医治,”他对着克里斯钦笑了笑,“我倒是不知道名满帝都的贵公子竟然还是一位医生。”
“每个人都有一技之长嘛,您说是吗,裁决长大人?”贵公子回以标准的假笑,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假惺惺。
完全不知道“一技之长”怎么写的辛西娅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侯爵府邸的客房就跟它的主人一样,从家俱的摆放到佩饰的颜色,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古板气息,和此刻正躺在床上的男人丝毫不搭。
爱德华*罗瑟尔安静的躺在雕花的木床上,之间他双眼紧闭,面色发白,时不时还有冷汗从额头沁出,似乎在昏迷中也承受着诺大的痛苦。
“他的情况并不太好,肋骨插/进了肺里,幸好有安迪修士前来帮忙才稳定下伤情,只不过至今还在昏迷之中,需要继续观察病情。”克里斯钦解释道。
“哦,”瓦伦丁敷衍的应和了一声,径直走到爱德华的床前,从腰间掏出“晨曦之星”抵到了他的额头上,“别装死了,给我起来。”
“表、表哥?”
辛西娅惊疑不定的看向他,旁边的克里斯钦连忙解释道︰“裁决长大人,我每天都有对他进行检查,他是真的昏迷了!”
瓦伦丁没有理会惊诧的二人,而是对着昏睡的爱德华发出了一声冷笑,“哼,我数三声,你要是再装死,我就开枪了。”
“啪嗒!”,是保险栓被打开的声音。
“一……”他拖长了音调数道,“……三!”
话音未落,瓦伦丁的手指便向下扣押,可随着他手指一起动的还有爱德华猛然睁开的双眼。
“可真危险啊,裁决长大人,”爱德华眨了眨眼楮,“说好的三个数怎么就数了两个啊?”
“嘁,算你走运。”瓦伦丁咋了咋舌,把枪收回了腰间。
“你是在欺骗我吗,罗瑟尔卿。”
一道充满了不满的女声插了进来,辛西娅正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二人。
“不止如此啊,陛下,”金发修士恶意的瞥了床上的爱德华一眼,“这个男人可是为了让你能名正言顺的死于瘟疫医生之手而硬生生的挨了致命一击呢。”
“别说话那么难听,瓦伦丁修士,”爱德华一点被揭穿的窘迫都没有,反而变相的肯定了对方的说法,“如果我不铤而走险,哪里知道我们可爱的陛下对你这么重要啊。”
对于这个说法,瓦伦丁嗤之以鼻,“你就不怕万一我赶不上,玩脱了吗?”
对此伯爵也看的很开,“若是真的那样发展,也是命运吧。”
瓦伦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真是个丧心病狂的赌徒。”
爱德华毫不在意的一歪头,“彼此彼此。”
“咳咳,”在男人口中被“命运”的女王清了清嗓子,“你们两个是当我不存在吗?”
“啊,抱歉。”表哥回了她一句。
相比于瓦伦丁毫无诚意的敷衍,爱德华就显得热情多了︰“陛下能够来看我,真是万分的荣幸,我听闻了您对我的任命,如此信任真是让我感动的痛哭流涕,请不要对你的倾慕者如此疏离,再靠近一点吧。”
“不要,”辛西娅想也没想就发出了“丑拒”的信号,“你身上的人渣味熏到我了。”
“噗。”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的克里斯钦发出了一声闷笑。
“陛下这么说可真让人伤心,”爱德华夸张的叹了口气,“克里斯钦你也是,难道我是人渣你就是好人了?”
被殃及池鱼的侯爵公子挠了挠自己的鼻尖不搭腔,要说他这个帝都文闻名的花花公子是好男人才真的是个笑话呢。
辛西娅环视了一下各怀心思的三个男人,觉得这可真是不得了,这么一间不算大的客房里,一共四个人,里面竟然有三个是人渣,作为唯一的正常人,真是想想就觉得压力山大。
哪怕早就清楚暗精灵盛产人渣,她此刻也非常无语,对着个无药可救的种族还有期许的她真是太天真了,真是没有最渣只有更渣啊!
哎?这样说来,血统最为纯正的自己岂不是渣中之王?
自觉被血脉赐予了力量的辛西娅又觉得有底气了,瞬间高兴了起来。
既然自打进门后就没人想要招呼她坐下,她就只得自己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了上去,“罗瑟尔卿,我来这里是为了继续我们昨日的谈话。”
“就算是做做样子,陛下也应该问一下我的伤势吧?”爱德华耸了耸肩。
“这一点,在来的路上莫洛文卿已经说过了,不过看样子他的消息并不准确。”辛西娅冷淡的回答。
看样火势要烧到自己身上的克里斯钦露出了苦笑,“需要我将父亲叫过来吗?”
“别嘛,作为我的主治医生,你走了可不太妙啊。”爱德华意味深长的回答。
“在这个侯爵府里,你不是照样能够当家吗?”瓦伦丁瞥了他一眼,“过来吧,一会说不定会需要你的意见。”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要走的克里斯钦松了松脖子上的领结,辛西娅注意到他脖子上又添了新的痕迹,仿佛窥探到了这位公子哥精彩私生活的冰山一角。
“昨天我确实跟陛下说过,假如我们都活了下来,就继续未完的谈话,”爱德华在克里斯钦的帮助下艰难的坐起了起来,上半身依靠在柔软的枕头上,“但老实讲,我以为这是二人世界呢。”
“怎么可能让你这个恋/童/癖跟我表妹单独相处。”这是挑眉的瓦伦丁。
“说人话。”这是不为所动的辛西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