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2 / 2)

“这些魔导炸弹的激活程度不一,我们根本不可能在爆炸之前拆掉所有的………”

迦尔咽下了并未说出的后半句,那就是谁也不知道这栋见鬼的楼里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炸弹了。

跑,必须要跑!

第一次,众人达成了一致。只是还未等他们动身,就被楼下传来的暄闹声吸引走了人注意力。

辛西娅几步跑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只见在大楼的入口处,原本负责把守的军队正在将试图跑出大门的佣人扔回楼内,他们用圆木抵住了门口,在建筑的四周倒上了火油,为首的军官点燃了火把,像是感觉到了二楼投来的目光,他微微抬了一下头,随手将火把扔到了火油堆里,猛烈燃烧的火焰霎时间 包围了整栋大楼,刺鼻的浓烟冲天而起。

“堵住了门又放火,这群混蛋是打定主意让我们死在这里了!”洛克子爵恼恨的一锤窗框。

“……为什么,”卡洛琳喃喃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这究竟是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的疑问,其他人是不知道答案,而辛西娅是没时间解释。

“拆好了!”

闷头折腾魔导炸弹的安东发出了一声欢呼,他满头大汗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已经打开的盒子。

“下一个?下一个呢?”

下一个被紧接着塞进了地精的手里,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他没有急匆匆的开始拆解,反而楞楞的看着手里已经亮到极致的魔晶。

“你在发什么呆!”矮人怒吼一声。

安东战战兢兢的扭过头,脸上是一片绝望,“来、来不及了……要、要炸……”

“陛下!”

洛克子爵没等他说完,直接扑过来挡在了辛西娅的上面,紧接着滚烫的热浪和恐怖的冲击力一同袭来,他们两个被直接甩上了墙壁,狂暴的乱流席卷了一切,辛西娅最后看到的就是断裂的房梁透过子爵穿透了自己的胸口……

辛西娅猛然睁开了眼睛,她正站在窗前,地精还在拆解第一枚炸弹,一阵恐慌涌进了她的心头,胸口在隐隐作痛。她几步窜到桌边,拿起最亮的那一枚,又冲回了窗边,因为害怕扔向地面会把房子连带着炸飞,她只能将手里的魔导炸弹尽量扔向天空,恐怖的元素乱流在半空中炸开,引起了一阵地动山摇。

等到震动过去,摔的七晕八素的辛西娅爬到了同样狼狈的洛克子爵身前,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让护卫队去搜查全楼,炸弹不会只有这么点,要全部翻找出来!”

她说完又去爬向跌在不远处的地精,扯着嗓子喊道:“第一个浪费了太多时间,你接下来每一个都要争分夺秒!现在就去!”

以奥古斯都的作风,每一个炸弹的间隔应该正好留下了足够他们拆解的余地,而他早已预备好的游戏道具也绝对不会只有眼前这么一小点,毕竟猎物没有进行一场精彩至极的垂死挣扎的话,凶狠的猎人又怎么能尽兴呢?

只要仔细一想就会明白,这是一个恶劣的游戏,一个足以让他看的津津有味的游戏,而这栋楼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取乐的对象。

“这兴趣简直恶心。”

辛西娅扶着墙站了起来,其他人也从东倒西歪的状态里逐渐缓了过来,只不过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哪怕并不知道奥古斯都英俊外表下隐藏的扭曲内在,显然他们也从事态的发展中逐渐明白了如今的恶劣处境。

凯姆特帝国要置自己于死地,仅仅明白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他们拚命挣扎了。

幸运的是,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和机会去解除眼前的每一个威胁。

只要有她在。

第111章 征服世界的第一百一十一步

爆炸声传来的时候,瓦伦丁正坐在牢房里看天,和巴勒特的裙带关系在这一刻将优势发挥的淋淋尽致。

他占据了整个监狱堤角最好的房间,每天都有充足的阳光从头顶的小窗户里投射进来,不仅如此,牢房里还摆放着一张原木床,铺摆的床垫和被褥堪比贵族老爷的卧室。他的面前则放着一张涂有昂贵漆料的书桌,泡好的红茶还冒着袅袅白烟,模糊了摆放在旁边的方糖的影子。

瓦伦丁没有动这杯红茶,对桌子上的其他点心也没什么兴趣,他清楚巴勒特的心思,无非是希望他在可预判的折磨到来前过得舒服一点,这很符合那位圣徒的个性,待人接物上总是透露出洽到好处的温柔和贴心。

这够恶心的。

他慢无边际的想着。

明明当初对他不闻不问,现在摆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他也明白,对于一心想要摆脱眼睛控制的巴勒特而言,与玛丽女王的一夜情恐怕是击溃他心中防线的重重一击,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在外人看来根本不能理解的自残行为。亲手挖去双眼,看似血腥而凶残,却将巴勒特从恐慌的深渊里彻底拯救了出来,给他岌岌可危的心灵和意志打了一支强心针,使他彻底从枷锁中走了出来,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平稳心境。

正是失明带来的蜕变,让巴勒特能够回过头直视曾经的错误和荒唐,包括对他这个意外诞生的私生子表现出父亲应有的温情。无论作为儿子的瓦伦丁需不需要这场晚来的亲情,他都厚着脸皮以父亲自居,对可以表现父爱的举动也是乐此不疲。

如果说巴勒特给他开后门是雷打不动的亲情表示,那么默许他搞小动作的奥古斯都的心态就更简单了。

他很本不在乎。

无论是将瓦伦丁收监还是对巴勒特的私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于奥古斯都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事,他固然有疯狂的一面,却不是一名彻头彻尾的疯子,行事自有一套属于他的逻辑,旁人觉得那些举动难以理解,往往是对情况的了解不够多罢了。

轻微的脚步声从走道的尽头传来,瓦伦丁挑了挑眉,丝毫没有站起来满足一下好奇心的意思,他必须为了即将到来的折磨节省足够的体力才行,况且,为了防止他们三个狼狈为奸,安迪和伊恩都被关押在了离他最远的牢房,如果来人不是吃饱了想要遛弯消食,那就必然只来找他这个倒霉鬼的。

果不其然,脚步声在房门外停了下来,衣物窸窣作响,钥匙插了入锁眼的清脆响动让人想忽视都难,瓦伦丁可以轻易的跟着这些动静想象出来人从口袋里掏东西的样子。

他必然不会太高,也不像女性那么轻盈,穿看兽皮靴子,鞋帮偏高,鞋码对于普通同性而言稍微偏小,掏口袋的时候会习馈性的翘起小指。

然而就算在脑海里勾勒出来人的大体,瓦伦丁还是不想动,他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挥霍。

“吱嘎──”

紧闭的房门在外力的作用下向内打开,露出了一个穿看灰色斗篷的身影。

来人中等身材,甚至有几分纤细,披风下摆露出鞋底略厚的兽皮靴子,而笼罩了他全身的紫色斗篷则微微发白,像是被洗过了很多次。

“噗嗤,”瓦伦丁笑了,“哎呀呀,看到你这身打扮我可是精神一振啊,预言家。”

“是吗?能够吓到瓦伦丁裁决长,这可真是一件足以令人骄傲的事。”

被一眼认出身份的预言家抬手摘掉了盖住面容的兜帽,露出了一头银灰色卷曲短发和极度苍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