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笑道:“小丫头,快快起来哦。”
那小丫头低吟两声,说道:“太爷爷……我要学武功……”
苏里点头笑道:“好好好。”
过不多时,青年端来了药,喂了小丫头服下。
“王员外真是善人,今日的药钱也是免的,这回可是推托不过了。”青年朝着爷爷笑道:“可不是我贪便宜。”
苏里哼了一声,不去理会。
青年又把当时药堂里那妇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苏里眉头紧皱,说道:“也不知是作恶还是行善。”
青年叹了声,又说道:“实话说来,王员外如此行善,他那药堂势必是亏了本的,每次又施放粥米之类。我看这几年,王家的生意,但凡对穷困之人,都非常照顾,几乎都赔了本,也不知……”
“这些年,有了王员外的事,让庆元府的药材生意,可不好做了。”苏里说道:“王家不盈利,反而亏本,这是谁都看在眼里的,他实在不是一个生意人,虽然心善,但这般下去,再大的家业,也要见底。积德行善,总也不能挖空了自家的金山银山,他若是好好把生意做下去,日后行善,才能长远。”
青年也极为疑惑,摇了摇头。
然而就在这时,床上的小姑娘忽然哭出声来,脸色惨白得吓人,顷刻间又是一阵碧青之色。
苏里面色骤变,宛如一阵风,来到床边,伸手一按,就有内劲传导。
“小丫头,你可别吓太爷爷……”
苏里低语道:“你不是要学武么?太爷爷教你……”
一阵白烟,从他头顶冒了出来。
青年面色骤变,和他妻子对视一眼,都有惊惧之色。
小妇人哭道:“怎么回事?难道爷爷的药方……”
“闭嘴。”青年喝道:“爷爷乃是武道大宗师,当年行走天下,对于各类药材都有涉猎,虽然不是大夫,但他老人家比大夫的医术,只怕都要精深。”
小妇人道:“那这怎么回事?”
过了许久,苏里把手收回,脸色一片阴沉。
“孩子怎么样了?”
“命是保住了,但……今后腿脚恐怕不便……”
“怎么会这样?”
那小妇人已经捂着脸,泣不成声,“她才六岁,她这么善良……前天见了小兔小狗有伤,她还吵嚷着要去给它们包扎,她还这么小……”
苏里闭着眼,再度睁开,已经是一片阴沉。
“去王家药堂。”
“怎么?”
“药里有毒。”
……
这一日,庆元府数百户人家,数千人口,误食毒米,全数暴毙。
毒米来自王家。
而在当日,王家付之一炬,在火焰中烧成了灰烬。
据说王员外死在火中。
玄武路塌了。
行善桥断了。
……
而在丰行府奉县,则来了一个浑身罩在黑袍之内的人。
王家的王员外,便常是这般打扮。
风吹起黑袍,露出一方侧脸。
那侧脸赫然是一片森绿之色,细细密密无数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