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诚王殿下受到了惩处吗?”
裴时萝又问道。
萧晋棠答:“自然,这场旱灾几乎耗尽了国库,后来朝廷问民间买粮,民间百姓很多也捐出自己的余粮共渡难关,只是到底还是死伤惨重,诚王跪在宫门口请罪,最后他被圣上贬出了京城,收回亲王俸禄、仪仗、兵丁,命他终身守在西北,永不得回京,向西北百姓赎罪。”
裴时萝不免对这位诚王有些唏嘘,他一个人就述说了一段精彩的故事,跌宕起伏的身世,大起大落的境遇,百姓们谈起他来,夸赞说不出口,辱骂也同样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留下一声叹息。
对于这么一个矛盾又传奇的人物,裴时萝感到好奇,萧晋棠也觉得正常。
“我的故事讲得还好吧?”
他见裴时萝沉迷,不免会心而笑。
裴时萝红着脸点头,跟着问:“那这么说来,诚王世子应当也是不能进京的?”
萧晋棠是个聪明人,从她话中立刻便抓到了重点:“莫非你在京城见到了他?”
诚王父子皆是无诏不得入京,萧晋棠身在朝中,并未听说有明旨宣他们,若诚王世子真的在京城现身,这其中必有猫腻。
裴时萝被他的敏锐吓了一跳,忙道:“我怎么可能认得他呢,不过是随意问问。”
她再不敢多问,岔开了话题。
临别前,萧晋棠却是很坦荡,他用极其认真的口吻说:“裴姑娘,外面的事你都不用担心,好好将养,我下次……再来看你。”
下次再来看你,轻飘飘的一句话,这却是他隐晦的承诺,重于泰山,表示他不愿意就此和她别离,就此放弃婚事。
裴时萝心尖一颤,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萧晋棠走后,她还是一直想着诚王父子的事,忧心忡忡的,到底还是寻了圆满,让她找个信得过的小厮去街上的酒楼茶肆打听,这诚王殿下留下了那么多故事,也许还有萧晋棠没有提到的。
入夜,秦曕来的时候,笑眯眯带了一整副新打的赤金红宝石头面,工艺精湛,价值不菲,一看便是难得的宝贝。
“等了这么久,终于是做好了,除了宫里,京中也只有萃玉坊的东西做得还算入眼。晏晏,今日我特地去替你取来的,瞧瞧可喜欢?”
他献宝似地把东西拿来,裴时萝却没有多高兴。
秦曕对他的女人自然是出手阔绰,从不吝惜钱财,如今她吃的用的,便是正经公府的秦五、秦六两位姑娘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