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这人虽然是过继过来的,但从小没吃过一点委屈,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爸,你记得前两年北边跟印度交易军火,最后被我们国家拿下了两百亿的军火出口机会那事儿吗?”
大叔很少关注这类新闻,但那事儿太大了,当时铺天盖地的消息,想不知道都难。
报道说那次交易北边国家的军火商扣了我们国家一个谈判官,理由很无耻,但在他们的政法中,又很合理,所以那时候国家外交部很是费了一番功夫,结果效果仍不明显,人还是救不出来。
最后是中国一个武器制造公司的管理层,硬把人带回来的。
那人是谁新闻没说,但她在现场的一句话被翻译官记录下了,她当时对‘劫持者’说:“咱们可以试试,你动我一个人,我屠你一座城。”
那个人,就是邢愫。
刑天在外交部工作,可他职位不高,没有机会见到现场,但听到这信儿也够了,够他整个人热血沸腾好久了。
那种时候,真的错一步就万劫不复了,邢愫是以命在搏,用勇气和智慧打了一场漂亮的仗,最后拿到了两个胜利,成为一段佳话。
家族确实重要,可刑天以为,在邢愫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他话说了一半,后面的没说了,他再想把邢愫的身份告诉他们,也得守纪律,最后笑了笑:“没事,就是我们应该把注意力多放在这样的事儿上,而不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只会关起门来,对着自家人充大个儿。您说是吧?三叔?”
三叔老脸刷的红了。
爷爷看这局要进行不下去了,及时拉住了缰绳:“行了!都吃饭吧!”
家里人对邢愫的口头教育结束了,刑天扭头冲她笑了笑。
邢愫好久不回来了,不过还是跟以前一样,懒得搭理他们没事找事,匆匆吃了饭,匆匆离了场。
刑天追出来:“邢愫!”
邢愫回过头。
刑天追上来:“聊聊?”
邢愫看一眼表,已经三点半了,赶到公安局也赶不上出入境部门办公的时间了,就答应了。
坐在咖啡馆,刑天问邢愫:“回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邢愫喜欢苦的咖啡,越苦越好:“补个护照。”
刑天点点头:“猜你也不是想家了。我爸跟三叔被爷爷宠着,从小优越惯了,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小地方的人,都是在别人面前怂,在家人面前横,你也知道。”
邢愫不想听这些个内容:“直接说找我什么事儿,不用绕弯子。”
刑天就说了:“你离婚了。”
邢愫没否认:“嗯。”
刑天比邢愫更在乎她的发展,这几乎是他保持信仰的动力。他跟大多数人一样,自己天分不够,努力不够,就把希望寄托在家里人身上,似乎他们变得优秀了,也等同于是他优秀了。被这个误会影响,他决不允许邢愫的事业出什么岔子:“那对你工作的事儿有没有……”
他会这么问是他知道,邢愫当初进西北武器公司,是贺晏己他爸举荐的。他爸是北海舰队巡洋舰舰长,大校军衔。邢愫会跟贺晏己在一块儿,也有他爸的意思。
邢愫听出他的想法了:“你老师是公安部的副部长,你怎么还是个外交部的螺丝钉?”
这话太损了,刑天不吭声了。
她的意思是说,她会有什么样的成就,关系只能算一块敲门砖,起决定性作用的,还得是自己。也就是说,她敢跟贺晏己离婚,就是不靠他们贺家。
俩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