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如既往地温柔地回应着:嗯。
现在是几号?
7月7日。
……几点?
他瞄了一下手表,莫名愉悦起来:8点多一些了。
她眼神里面泛着一股无法言表的难以置信,然后她将自己蜷缩进了棉服里面,就好像将优美的曲线硬生生地揉捏成一个丑陋至极的圆,令他无端的觉得,非常碍眼。
他很想剥开层层的阻碍,然后将自己的手掌附上她的天鹅颈,他想象着指纹可以感受到皮肤上颈动脉的撩拨,精准地踩踏在心尖的位置,周而复始的温度,缠绵着他急促的呼吸,欲望喷薄而出。
不过,他还在等,他等得起。
然而他的女朋友,沉默了许久。她似乎有点颤抖,车里明明开了暖气,但她露在外面的脚踝,白皙透亮的脚踝,依旧在轻微地颤抖,她沉闷的声音从棉服里面传出:是你拿的吗?
他愣神了片刻。
陶岚又重复问了一句:是你拿的吗?
我的佛珠,是你拿的吗?
李弧想吻她,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想吻她,他想吻到她无法呼吸,一想到这里,一股令他战栗的快感从脑海里面喷涌开来,犹如烟火般炸裂在耳边,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受尽灾难,我想和你醉到器官都糜烂不堪,我想和你坠进太平洋海难,我想和你死在高空大爆炸航班,我想和你飞到宇宙都碾成尘埃。
陶岚的声音充满了湿意,她低吼着:我救不了他了!
他似乎等不起了。
他扒开棉服的时候,陶岚并没有阻拦着他,于是他看到他的女朋友,这个姑娘,素来倔强的,高傲的,冷酷的姑娘,唯一一次哭泣也就是被他情不自禁紧紧拥住的那晚上的姑娘,她哭了,哭得那么抑遏,哭得那么无声,哭得那么扭曲。
她哭着重复着莫名其妙的话语:我救不了他了!
他无来由地全身燥起来了,进入了那道门,他不再回头了,虽有内心徘徊,执念依旧强烈,步步紧逼,步步深入,眼中金色的光芒无止境地绽放着,又缓慢地沉入深渊,至此,他与那浅薄的温润的液体融为一体,难以自拔。
他的手捂上她的眼睛,他吻上了她,吻在她流淌着泪水的唇角,吻到一股反胃的铁锈味在口腔里喷射而出,他也不想停止,他想他喜欢她,就像非常努力地喜欢上多年前的妄念,一直持续至今,他等不起了。
他不想等了。
他不想维持一个人的境地了,就让她拼命地推搡着他吧,就让她的哭声淹没在他的口中吧,就让她的愤怒在他身体里暴发吧。
他不想等了,那就让他再一次肆虐暴烈吧。
即便是……
她第三次在他面前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