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篱低头看着怀里的我,我不用抬头都知道,虽然他的那些话是说出来了,不像他,感动我,但是他是余江篱啊,那种“你是不是傻逼”的眼神,能不能给我收起来。
“余江篱,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许他的话是在表明,他也被我吃得死死的了,但是那种眼神……酒壮怂人胆,余江篱那边口风一转,气势一松,我瞬间就顺着杆子准备往上爬。好久没有啃过果冻了,余江篱的嘴唇,那就勉勉强强来一口吧。
然而,好的不灵坏的灵,如果我没想错的话,我刚才有在祈祷,天呐,余江篱来了,老天啊,给我一个能够和我长篇大论秉烛夜谈的客人吧。
刚才怎么祈祷都没有用,可是在我和余江篱正准备甜甜蜜蜜的时候,忽然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就出现了。
“请问,池浅姑娘现在有空吗?”一只巨大的手掌露在那楼梯的上面,就像雨后山林里飞快长出来的蘑菇,那只手掌的中间还有一只眨巴着的小小的眼睛。
我都快亲上去了,你是谁啊!余江篱更加不满意,我看他浑身的戾气飞速地增长,也许下一秒就一个手刀飞过去了。那么这个平静的阁楼就会有流血事件了。我的天啊,我抱住了余江篱的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手背。
抱着这家伙一定是走错路的心态,我微笑着看向那个已经把整个身子都露出来的客人。
“你是不是走错路啦,半步多的顶楼一天只接待一个客人,今天的客人才刚刚离开。”今天的名额满了,明天请早啊,哥们儿。
“可是是木娘子说今天破例让我上来的。”那家伙老老实实的,长着一张憨厚的脸,一看就知道是被木娘子坑了。可是有什么办法,余江篱这么大大咧咧闯进来,木娘子不逗逗他,我都不相信。
这位,可不就是冲锋枪,还是自己撞上来的冲锋枪。
掌柜的发话了,身为员工的我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力,余江篱不高兴地坐在了我的身边,看着我拿出器具煮茶,余江篱的脸更加黑了。
他可不在半步多工作,木娘子的意思,可能还有点怵他,因此半步多对他没有束缚力。他夺过我的茶具,伸手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手套,随意地把茶叶兑水,就碰的一声,放到了来者的面前。
唉,余江篱,对客人,我们就算不能如春天般温暖,也不要如寒风般冷冽啊。
大概是余江篱智商太高,我在腹诽的东西,他不动脑子都能猜到,那不满的目光就直接转化为了软萌的控诉。
“你都没有这么给我煮过茶。”他淡淡地说道。
无奈的我迎风凌乱,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什么都说开了以后的余江篱,真的好难搞,他为什么不继续他高冷的姿态啊!
对面的大兄弟没有感觉到我们之间古怪的那啥不满的气氛,他指着余江篱,认真地说,“虽然你给我倒了茶,但是按照半步多的规矩,我说话的时候,只能由池浅姑娘一个人听着才对。你这样坐在这里,是不对的。”
我继续崩溃,我身边的那个熊起来吓死人,对面那个原来也是个隐藏的高手吗?看着他的样子,如同小山一般的身高和身形,余江篱站起来在他面前都是个小矮子。他的手臂粗壮,腿部肌肉也很发达,那张大饼一样的脸上除了憨厚的笑容,还有几道深深浅浅的伤疤,稀疏到地中海都不足以形容的头顶……
这个,好像不是个人吧。真是深藏不露。
余江篱看了看我,我无可奈何地挥挥手,和他再见。不管怎样,工作还是要继续。余江篱来了,和我认了错,我不再躲着余江篱,木娘子就该给我涨工资了吧。这大概是唯一的好处。
余江篱看懂了我的意思,他站起来,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暴栗,咬牙切齿,“你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