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玄节道友!今日离尘大兴可期,从此执掌江南道门牛耳!”
“同喜同喜!”
“庄真人位登元神,不知何时邀人观礼?我珠光楼几位真人,一向与庄真人交好,到时候可莫忘了请帖——”
“一定!一定!若宗门内真有大典,定当请三位真人观礼。”
以庄无道师兄弟几人的性情,应当不会在这时候,为自己修为提升办什么庆典。多半是一场节法真人的丧礼居多。不过也是无妨,珠光楼的目的,只是欲与离尘亲近,拉一拉关系而已。
“离尘宗今次除魔卫道,尽诛魔衍门森罗寺妖邪与石灵佛窟,实是让人拍手称快!”
“侥幸为之!然而除魔诛邪,乃是我等正道中人之本份,岂容推辞!”
“还请玄节道兄,代我家向庄真人问好。江北小宗,愿仰离尘鼻息!”
“道兄言过!”
“玄节道兄,三日之后,我那里有一场宴会,欲遍邀江南同道赴会谈玄。不知玄机道友,可有闲暇莅临?”
“三日之后,有些紧了。在下另有邀约,不如推迟一段时日如何?”
周围时不时的,就有人抱拳恭贺,或者问好寒暄。
玄节嘴里,已经干得快要起火发烟,不过却甘之如饴。再分明不过的感觉到,此时自己的地位,已经与昨日之前,截然不同了。
昨日前的离尘宗,偏居一隅。虽有着不小势力,可周围却有诸多势力牵制,又被北方宗门觊觎,对中原修界的影响,微乎其微。在许多人眼中,似如可口之食。
然而今日之离尘,却已是注定了,要执掌江南修界,成为江南诸宗共主。虎视中原,有了与三圣宗匹敌抗衡之力。
问这天下,谁还敢加以小视?
光是整个江南,各种灵物的出产,就使那些商家,不能不低头俯首,巴结讨好。
藏玄江北那些宗派,更需俯首臣服。否则北岸,除非是另择势力附庸,否则绝无其立身之地。
而此时离尘被人看好,也不止是因石灵岛的大胜,更因庄无道,此刻在天机碑上的排位。
这与二百年前,节法冲入天机碑前十之时的意义,可是截然不同。那时节法,已经寿元四百,在天机碑上,最多只能维持百年。
而庄无道,却是年不过四十。哪怕从次不能晋阶,也有五百余年可活。足以为离尘宗,奠定下一个无比雄厚的根基。
心知此时,节法真人已是陨落,玄机心内亦有悲意,可此时此刻,却更多的还是欢喜。
面上无论如何都是要以哀色居多,不过也不能使恭喜道贺之人不快。
正穷于应付,玄节却见身后的人群,忽然分开。只见一个穿着月白长袍之人,正从远处渡空而来。
单手托着一道金色圣旨,气度则一如往日般的沉稳冷肃。
见到这人,玄节面上顿时神情一肃,凝声一礼:“晚辈玄节,见过观月散人!”
“我与你家庄真人神交已久,无需如此多礼!”
对于玄节,观月却是出人意料的和颜悦色:“你是离尘宗在灵京的坐馆真人,今日恰有圣旨降下,赐予节法真人与庄真人。因南屏路途遥远,可由你代为承接!“
玄节的眉头一挑,有种受宠若惊之感。他在灵京数十载,少见有天道盟之人,对他如此客气之时。
何况这一位,还是天道盟中,实质上的第四人。禀性一向高傲,从不对低阶修士假以辞色。暗暗兴奋之余,也心知今日一切,皆是因离尘在石灵岛决死一战,搏命得来。
心中思绪万年,玄节的脸上,却不显半分。再次深深的一个躬身:“离尘玄节,代我家节法与庄真人接旨!”
并未拜倒,而只是躬身。表示离尘,对皇权的恭敬,却并不受其管辖。修真之人,不在五行之中,而离尘天下大宗,雄据东南,也自可与大灵分庭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