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妙曼的雨林中,一双璧人相拥,在那没有打扰的小天地里静默而立。

一双大手自然而然地放在柔软的腰肢上,将人紧紧揽着扣进自己怀中,下巴抵在温柔的发丝上,心底发出一阵满足的喟叹。

原来,拥抱是一件那么美妙的事情。

“宛、嘉、泽!”

咬牙切齿的声音溢出,他见好就收,收回自己手,无赖摊手道:“我刚刚只是想拉你一把。”

言蹊觉得腰间上那大手的温度一直不褪,在雨气朦胧的寒夜里,她竟然有点怀念刚刚那双手的温度。

“你还走不走,不走我走。”

说完,言蹊扭头就走,只是还没离开伞下的时候就被人拉住,有人用略甜和一丝无奈的声音对她说:“你别乱跑,淋到雨怎么办?”

言蹊似乎听见了自己心间破了一个口,装进了馥郁芬芳的玫瑰。

那个夜晚,只收玫瑰和拥抱。

一路磕磕绊绊,终于上了车。车内发出嗡嗡的暖气声,热气和身上水汽一起折腾,闹得人实在不舒服。

她讨厌这样又湿又热的感觉,一向平整的眉不知不觉地皱起,偏巧着自己还毫无察觉,被身旁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冷?”

言蹊摇头,扭头看向车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眉头成峰,看起来十分的不高兴。还真是,顺风顺水的日子过久了,一点点不如意都能成为不开心的理由。

她自己都觉得,她简直矫情得可怕。

就在她愣怔之间,一件外套兜头而下,糊了她一脸的陌生的气息。言蹊拿着面前的外套侧头看向身旁的人,“嗯?”

宛嘉泽身子微倾上前靠近副驾驶座,伸手抹掉她脸上一颗晶莹的水珠,手下的触感是比水还有柔软的肌肤。

收回手,发动车,伴随着发动机的声音,侧头道:“把身上湿了的外套换了吧,我的……医生大人。”末了末,还附送一个骚浪贱的眨眼。

言蹊懒得理他,只是身上湿了的外套实在不舒服,干脆脱下外面的外套露出里面勾勒身形的针织裙,微隆的双峰下是平坦的小腹,再往下便是一双妙不可言的美腿。

将脱下的外套叠好放在一旁,在宛嘉泽“善意”的目光中,大大方方地穿上了他的外套。只是刚一穿上她就后悔了,那件外套似乎是他常穿的,哪怕她不用动,随着热气的蒸腾,她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这种感觉,好比森林里的霸主标注所有物时一样,在她的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强烈气息。

察觉到言蹊的目光,宛嘉泽等红灯期间礼貌性地回望过去,“你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放心吧。”

她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避重就轻的男人!

实在不想看到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言蹊扭过头看向窗外,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这样的大雨有让人退避三舍的霸道。

雨依旧下个不停,车前窗被雨水模糊视线,只是下一秒又被雨刮器刷过之后立刻清晰。那一瞬间,世界亮了。

什么时候,她的心能像这样,清晰明亮。

在雨刮器有节奏的哗啦声中,就着电台深夜的情感专栏节目中的柔柔女声,言蹊渐渐睡去。她不知道的是,一直关注着她的男人,在她睡过去之后,将车内的空调打到了最大的制热风挡。

正准备将电台的音响也关掉的时候,恰巧听到电台里在放歌,喑哑磁性的女声在唱——

……

你和我看着霓虹

穿过了爱情的街道

谁能够将电台情歌关掉

它将你我心事唱得太敏感

……

宛嘉泽伸手的动作一顿,侧头望了眼身旁熟睡的小女人。他不识情愁滋味二十年,在她轻轻的笑中,一眼万年。

哪怕沦陷至绝处,他也要将这朵高岭之花摘下,绝处再逢生。

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颊,似乎被顺毛得十分舒服,言蹊在睡梦中可爱软绵地回蹭了他的手。

那一刻,他的眼里,有着绝处逢生的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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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晚雨夜之后,言蹊和宛嘉泽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各自退守在各自规定的岗位。那一夜发生的事,似乎都随着雨汽一起蒸发了。

可是,爱情里的我们总会再相遇。

两个月之后宛嘉泽要去美利坚集训,参加完集训之后便是四年一度的奥运会,她这样的队医不用跟着去,那边自然有顶级医师跟着,她和他的相处时间只有两个月了。

之后,便是他站在他的舞台上闪闪发光,做最耀眼的一颗星,而她继续坚守在她平凡的岗位,尽自己微薄之力救死扶伤。

两条交叉的线汇聚在一点之后,未来似乎是可以预见的分道扬镳。

然而心怀不轨的人,是不可能善罢甘休。

是夜,黑暗肆虐在寂静的游泳馆,言蹊到了医务室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便往游泳池那边走去,果然越走进水声便越清晰。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水中的宛嘉泽。

在水中的宛嘉泽就像一条鱼,灵活又迅速,自由自在地在水中,他似乎便是水中的王者,在水中他能肆无忌惮地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