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吧。”
书生问不出什么名堂,转过身看一眼真正变成洞口的院门,叹息道:“这门……”
十三郎赶紧施礼说道:“先前老师说……”
“我知道我说过什么!”
书生忽然嘿嘿一笑,嘲弄的口吻说道:“既然你两次成功,门就不用你赔,甚至连尝试的灵石都不用再缴纳。”
不知道为什么,十三郎陡然升起不妙的感觉,周身一阵发寒。
事实验证了他的预感,书生随后说道:“可你两次截断本座的话,分明有藐视尊长之意,该不该处罚?”
这样也行!
周围的人集体傻眼,十三郎也傻了眼,不说不知道,真说起来,他的确干过这么不靠谱的事。可问题是,院规上肯定有尊敬师长这一条,可这个截断话头到底算不算不敬……最起码,应该不会写到院规里面去吧!
此时十三郎才想起来,自己还真没看过院规究竟写着什么,总不能现场查看当面对质吧?如此憋屈苦闷的事情都能碰到,上哪儿说理去。
“这样吧,念你年幼,且是一个新到的学生不懂规矩,本座不好斤斤计较。”
书生望着尴尬无助的十三郎,面有得色说道:“这样吧,本座在此时日有限,你在道院的日子里,让它陪着我聊聊天,应该没有问题吧?”
“呃……”
十三郎愕然不明其所指,抬头才发现书生指着大灰,一副神秘莫测的摸样,心中顿时一紧。
大灰则完全楞住了,圆鼓鼓的眼睛写满了委屈与无助,还有一丝气愤。周围的人更是莫名其妙,心想这头驴到底是什么货色,怎么就让老师如此惦记,难道它……真是什么上古异种不成。
书生说道:“放心吧,就是让他在这人陪我几日,一年多以后就会回到你身边,一根毛也少不了。”
见他还有疑虑,书生渐感不耐说道:“本座言出法随,岂能抢你一个孩子的东西。再说了,实在不行,你大可到院长那里去告状。你不是搭了顺风船吗?怕我跑了不成!”
众人愣愣地望着这一幕,表情扭曲歪斜个个如同定了格的鸭子,心里的荒谬无法形容。这哪里还像德高望重的老师,分明是一个撒泼耍赖的市井悍妇!此时众人已经失去思维的能力,纷纷将目光投向十三郎,想看看他怎么回答。
十三郎说道:“老师的意思学生明白,可如果在那之前,晚辈若是离开此地呢?”
书生微楞说道:“离开?你不是来应试的吗?为什么要离开?”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学生说的是如果。”
“没有如果!”
书生大怒,随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眼中骤然射出精芒,认真打量着他。
那一瞬间,十三郎顿觉冰寒刺骨,身体中仿佛有一支冰冷的闪电纵横驰骋,却没有疼痛与煎熬,唯有冰冷。冷意穿透血肉,刺破心神,直接透入元神之中,仿佛一支无坚不摧的大剑,要斩开他的一切。
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在他的感受中,书生完全可以不用出手,仅仅凭这股剑意便将十三郎摧毁,彻底灭杀于无形。
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危机感自心头升起,本能地想要反抗;昏暗的光线之下,地面上有条影子微微蠕动,好似要活过来一样。然后仅仅过了一瞬,那股冰寒便从他身体里回撤,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等十三郎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书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淡淡说道:“无妨,假如你真有那个本事,走之前,来找我把它领走就是。”
十三郎低下头,借着思索的时间努力平复心中震撼,稍后才点头答应,认真说道:“谨遵师命,学生一定会来。”
书生听出他话中的含义,挥手说道:“去吧,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要浪费时间。”
十三郎无奈,施礼后转身走到大灰身边,朝它低语了几句。可怜的神驴眼泪汪汪地望着他,磨蹭着身子如同离开娘家上花轿的新娘,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书生方向,其哀怨凄凉不舍之意几可昭日月,即便十恶不赦之徒看了,也为之掬一把同情之泪。
周围的学子纷纷报以同情的目光,暗想这下好了,到底还是免不了受罚,何苦来哉。人群中,有几名老生朝十三郎嘿嘿而笑,目光阴冷。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
书生的声音突然炸响,冷喝道:“章无疾,裘乾韧,过来修门!还有你,袁朝年,赶紧给我补上阵法!”
几个被点名的修士瞬间呆滞,十三郎的表情也为之凝固,在他对面站着,正与之交谈的那名叫袁朝年的修士愕然回望,哀嚎般的声音说道:“老师,我在谈生意啊!”
“放肆!生意重要还是院门……嗯?”
书生正要大骂,忽然发现和他谈生意的对象是十三郎,马上点头改口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你慢慢谈,谈完了再来,谈好了再来。”
十三郎听得一阵摇晃,差点为之晕倒。
……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18wenku.)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