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应该算自夸,可他说的如此随意,如此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听在耳中不怎么让人厌憎,反没由来地会愿意相信。那种感觉很是奇怪,就好似他说什么都是对的,哪怕说打雷就是老天爷放屁,也不能随便怀疑。
彩衣女子目光连闪,毫不掩饰内心的激赏与爱慕,柔媚轻笑道:“原本不觉得,经先生这样一说,妾身觉得很有道理。干等着只能心浮气躁,不如到处走走。”
蓝袍老者苦笑摇头,说出来的话与眼前事完全无关,感慨道:“先生金口铁律,似已领悟到天人交融之意,佩服,佩服。”
先生笑了笑,丝毫都不谦让,说道:“多走走多看看,你也可以的。”
金口铁律,实为金科玉律,取自凡间用于道家,表示开口既为法,言语便是道,蕴含天地之力,或者理。若再上一层,便是修士常常讲到的言出法随,说什么是什么,不由人质疑。老者等三人均为大修,已能体会到先生说话时意境,焉能不为之震撼。
老者哈哈一笑,说道:“多谢先生金口,将来若真有那一天,老夫定有厚报。不如讨个吉利,眼前之事交由我处理。”
言罢,老者飞掠如星转眼即逝,顷刻间便至千米外,手掌随意向下方一按一提,眼中只见到大地翻动,一条条粗若水桶的软体从不知多深的地底被生生拉出来,毫无挣扎之力。
老者并未将它们灭杀,而是一条条装到一个袋子里,朗声说道:“忘了与先生提起,这些地幽龙初成气候,用来酿酒再合适不过;稍后有成,请先生品尝品尝。”
彩衣女子靠近先生几步,说道:“蓝老喜好杯中物,讲的也是实情,若不是为了这个,恐还懒得出手。”
先生自然就是十三郎,闻声轻笑说道:“怎么都好。听闻仙子酿酒也是一绝,为何不取?”
女子轻挑秀眉,柔声说道:“妾身酿酒用的是嫩花寒露,哪是这等肮脏之物所能比。先生若有此雅兴,妾身自当精心准备,好好伺候。”
旁边道人冷哼一声,懒得说也不想看,干脆扭过头去。十三郎倒是坦然,应着女子不忘回答老者,目光却已投向下方,谁都不肯落下。
外面的动静这么大,下方农户早已惊成一群呆头鹅,直愣愣的目光望着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宫上书比他们强,心里正极力回忆供于此地的各位先祖模样,试图与眼前几人对上号。
结果自然毫无所得,无奈中宫上书壮起胆子想要开口,忽然那位年轻先生的目光投过来,心里一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你有道基呀,怎么没有修行?”
十三郎随口问他,语气就像邻里聊天,家长里短没有丝毫牵碍。宫上书有些愣神,心里想仙人是在和我说话,真的是我和说话?
“别发愣了,贡品撤了吧,以后也不要这样搞。”
十三郎轻轻挥手,三头贡品身上的绳索随之溃散,恢复自由的它们不像人那样发呆,一路狂奔,落荒而逃。
逃是逃不掉的,牛猪羊都有自己的主人,闻听仙人赦令纷纷大喜,匆忙施礼各自追逐属于自己的那一头。其中男孩的动作最快,青牛也最老实,很快便与自己的小主人汇合,竟然“拥抱”成一团。
宫上书此时醒悟过来,顾不得回话,慌忙拜倒连声高呼:“老朽宫上书,叩见各位仙长,多谢各位仙长......你们!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叩拜!”
下面跪成一团,磕头作揖乱成一团,就这么会儿功夫,蓝袍老者业已兜了一个大圈回转来,呵呵轻笑说道:“一百多条,数量还真不少。”
举手之劳,真正是举手之劳。关乎百里居民性命的祸害就此一空,再有地幽龙走上修行之路,不知何年何月的事情。
事情解决,再留下去便是扰民而非行善,十三郎想了想,随意一指宫上书,说道:“记清楚。带大家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宫上书一愣,脑子里凭空多出一股气,还有一些记忆,比如凝气、经脉......心里一惊又一喜,他意识到自己遇到天大机缘,浑身颤抖正想开口,空中剧变突起。
一道粗大光柱凭空出现在九霄云层,一团赤红之芒在那位青年身上闪耀,根本不容其思索便连接到一起,随后分出九道红丝,三条连接着其身边三人,还有几道闪烁往北,瞬息千万里。
“来了!”
几位神仙纷纷色变,只来得及发出惊呼,身体便被一股无形之力所牵引,丝毫不由抗拒腾空而起,直挂云天外。
也就眨眨眼的功夫,异像消失晴空万里,一切恢复如常。
“没了?”祠堂内,一群乡农面面相觑。
“什么没了,是飞升了。”有人醒悟过来,赶紧纠正同伴的话。
“嗯嗯,那是神仙,神仙当然要飞升。”众人喃喃自语,神情犹有些不信。
“不许妄议!”
清楚情形的只有宫上书一人,喝斥后吩咐道:“老夫留下,大家切记要......咳咳,好好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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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灌水也没啥意思,临时编个小故事,结果多了不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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