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群修相顾茫然,彼此均从对方眼里看到猜想:莫非这不是生死厮杀,而是一场演至高潮、但可重来的戏?
“到底咋回事?”伏波修士东看细看,心里想你们的气节呢?节操呢?尊严呢?
“岂有此理!”古鸣约闷哼后看看蓝山。
“到底咋回事?”
“仙子觉得呢?”蓝山看向百花。
“妾身觉得......先生必有其道理。”百花看向血舞。血舞连连摇头,目光看着枪王;枪王跟着他摇头,忽叹息一声坐下去,好生感慨,好生唏嘘。
“这世道......咳咳,真真是,岂有此理!”
大家没有留意到,自从十三郎提出建议,随其一道赶来的蒋凡就再没有出过声,偶尔抬头,被大灰、哑姑还有小不点的凶狠的目光一瞪,忙又蹲下身去数蚂蚁。
“这真是......岂有此理!”
......
轰鸣声声,噼啪连串,激烈,凌乱,不似之前那样狂暴;三子在狼狈中坚持,所坚持的不是本事不够用,而是要不要全部用出来。
面对着四面八方扑上来的敌人,三子好似化身百脚,身形扭曲变幻成无数残影,与更快、也更狡诈的对手厮杀在一起。虽有蚁后精准操控,虽然三子未出全力,飞蚁仍在不停减少,速度很快,越来越快。
每死一只,十三郎都觉得自己好像被叮了一口,死一片好似被砍了一刀,痛彻心扉。
十三郎也在坚持,理由与三子一摸一样;不是因为本事不够用,而是要不要全部用出来。
十三郎在忍,三子也在忍,忍到将对方消耗到足够弱,方便一击绝杀。
战斗有点搞笑,但是足够惨烈。
力量飞快流逝,飞蚁迅速减少,三子有了伤患,伤患渐渐加重,一点一点逼向临界的那个点,心却随之变得激动。战斗中的他留意到,十三郎的伤势更重,气息正在衰退,速度比自己更快;至于飞蚁,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近万蚁群不足一半,且多数残缺凋零。
飞蚁啃咬能力出色、称得上变态,但其身躯还不够强悍;三子每出一拳,蚁群便像炸了锅一样四散飞逃,逃也很难逃得掉,纷纷震成粉碎。三子惊诧于此景,想不出这些蚂蚁怎会有这般敏锐的反应,足足让他多耗一倍的力量。
打出几百上千拳,踢出数十成百脚,三子感觉到疲累,禁不住再次动起念头,思忖该不该把握时机,一举将面露疲色的对手生擒。
拿下十三郎,控制小不点与哑姑或不成问题,但恐不足以挟持七名大修。三子认定自己至少要保持一半实力,如今已越来越近。
“可以了,可以了,此时解开禁法,他多半也逃不了。”
“不对,他没有动用过法力,他会瞬移,跑的太快!再等等,再等一等......”
三子不断催促自己,同时又不断提醒自己;此时的他,全部精力都用来观察十三郎的状态,将那些疲弱飞蚁的攻击忽视,甚至完全忽略。
战斗局限在百丈之内,三子控制力量并开始节省力量,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反应不像开始那么快,身体神智有些轻微麻痹。
他没有留意到血鼎融合即将完成,孤岛地下传来躁动,仿佛有凶兽挣扎欲出。
三子没留意到十三郎眼里的凶芒,没留意到对手多少次恶狠狠咬牙,似在辛苦忍受着什么。他没有留意到其余人的动作,没注意到七大修士散开。
三子没有留意到小不点的眼泪,大灰的咒骂,与哑姑越来越冷厉的脸。
三子兴奋又觉得吃惊,吃惊于十三郎堪与武尊相比;但他不知道,十三郎何尝只能与武尊相比,而是货真价实。正因为如此,十三郎之前的举动变得更合理;三子此时不禁要想,难怪这家伙不懂神通,原来是把精力都放在炼体上。
这些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直到现在三子都不知道,从一开始他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控制全局,轻松便可夺来血鼎,甚至能将对手全歼。
因为生死契,三子只需朝大灰打上一拳,就能轻松灭掉他一家。不是十三郎害怕牺牲,而是根本就死不起!
......
三子不知道这个,假如他足够细心一定会觉得奇怪,十三郎在于自己拼斗的过程,连那只火灵都没有放出来过。
“蓬!”
数不清这是多少次相撞,十三郎身体倒飞,一路飘洒凄艳红绸;三子突发全力,眼中厉色骤显,连周围飞蚁扑咬带来的剧痛都不管,双手朝胸口连点。
“三世囚牢,封......”
三子破誓,毁约,神通将起。
“塑灵千变,融!”
几乎同一时间,十三郎倒飞的身影突然停顿,以绝对不符合常理的方式凝固在空中;无匹凶焰在胭脂鸟的嘶鸣声中释放,一同释放的还有闷炸胸膛的怒吼,与咆哮。
“给我剁了他!”
......
......
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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