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自己都楞住了,抬头冲那一大群围上来的人笑了笑,还抬腿踢了踢那只狗头。
存心羞辱,自从听到“族灵”这两个字,十三郎就想起那段往事、那种有金乌相助都无法破解的无奈,内心一股邪火不停跳跃,加上之前发生在孩子身上的那些事......他能做到至今不出手杀人,已经很不易。
“呜呜,呜呜呜......”大狗伸出舌头,舔了舔十三郎的脚。
“......”
周围近百张面孔僵硬,近百道目光呆滞,村民们围住这个强大修士,动不敢动,骂又不好骂,有心表现一下气节,不知从何着手。
族灵如狗,丢人啊!
......
......
“这是嘲风?”十三郎懒得看他们,抬头问左宫鸣。
“这个......”
最有见识的上界修士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只能想这个世界太古怪了,明明生具龙子相,内瓤怎么换成了狗,而且是特别贱的那种。
上官空空终于跑了过来,作揖打躬致歉不停。
“先生,此事纯属误会,是我没有解释清楚......”
“不是你的错,是我太鲁莽。”黄花女犯错敢认,截断上官的话,之后又被十三郎截断。
“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她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别多想了,就算没有这场变故,也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推开上官空空,宽慰过黄花姑娘,十三郎环顾四周,试图从中找出谁是当头的人,最终没能如愿。
“是谁想找我麻烦,出来聊聊?”
“是我。”
声音来自远方,道道惊虹四方而来,总数怕不下百余人。与这个村庄的百人相似,来着多为农户打扮,也有猎人、渔夫,总之都不像修士。
当头一名青年,短衣束袖背后背一把柴刀,神情精悍,望着十三郎的目光内含忌惮,更多的是却是无法掩饰的战意。
“上官辽,你敢故意生事!”上官空空认识来人,开口便是质问。
“为什么不敢?”
“你!你可知道先生是谁,为什么来?”
“侄儿当然知道。”
“知道还如此胡闹!”
“侄儿没有胡闹;此外族叔别忘了,您已从族谱除名,不能干涉族务。”
“......”事实如此,上官空空无言可对。
“见过十三先生,在下的名字已被族叔叫破,就不用再报了。”
仍把目光投向十三郎,上官辽抬手抱拳,缓缓说道:“真灵一战,十三先生名扬天下,在下内心仰慕已久,如今有了机会,上官斗胆请先生赐教。”
这货还真直接,性子也够急。
十三郎心里觉得好笑,先抬起头,看了看跟随上官辽来的那些人。
近百精修,大修以上就有十余人,其他什么的都不谈,仅凭这一点,上古世家的确强悍到令人发指,恐连道盟都无法与之相比。
“谁敢动,他们就死!”
左宫鸣擒住田间老农,黄花女捉住两名落水农妇,两人先后开口威胁,凶猛如悍匪。奇妙的是,那位出门便如雌虎的凌凌姑娘反而格外老实,即便当上官空空被侄儿羞辱,也能强忍愤怒不做声。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眼见事情闹大,左宫鸣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掌握筹码。这里的人谁最重要不晓得,修为最高的是那个老头,抓他准没错;相比之下,黄花女犯错之后有些茫然,抓那两名农妇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补偿,之后发觉已经闹得不可收拾,这才学着左宫鸣的样子,将她们扣成人质。
“放了他们。”
十三郎没有理会四面围上来的人,抬手向左、黄两人示意最大的筹码在自己手中,不要让别人觉得小家子气。
“在下只身求教,不会以多欺少。另外......”
这样说着,上官辽指指那只大狗,神情既显得凝重,同时又有少许轻蔑。
“先生这样的人物,该不会想挟持族灵,行卑鄙之事吧?”
“为什么不会?”
十三郎笑着反问,抬脚踩住那只狗头,一面朝上官辽摆了摆手。
“叫你家大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