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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面有敌,事不可为,惊慌自然蔓延,群修先是彷徨张望,片刻后分裂为三方。
一方冷笑原地守候,一方惊恐四处张望,最后一方人数最少,胆子最大,性子最急,拔腿便跑。
不能叫跑,说成溜走更合适,没有叫喊没有鼓噪,几名随从与执事悄悄掩形,悄悄四散。
蓬!的一声,一团血花当空浮现,之后是另一个,再一个......
“饶......”
血光起,半声叫,最后一名试图溜走的人魂飞魄散,终于有人看到,上使大人似乎弹了弹手指,此刻正在看着另外那只手、的手背。
跑的早,所以死的早,溜得快,所以死的急。死光了,清净了,银袍青年拿着那块石头,东看西看发觉搁哪儿都不放心,索性与那支三寸小箭一道吞入肚内,之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口中淡淡吩咐。
“布阵,开坛。”
还是那个命令,算起来已经第三次发布。
群修忙碌起来,老板们也都上手,一座座阵盘被安置妥当,一处处阵旗插到合适地方,还有人匆匆修复被损坏的法器、或以备品、替代物安置。
奇妙的一幕。
明明眼前局势绝望,各位老板、修家执行命令的姿态反而更坚决。上使的声音似带有牟宗魔力,入耳化做送暖轻风,将躁动的心安抚,将恐惧驱散,将所有人的意志凝聚成团。
一切显得井井有条,顷刻之间,周围事物仿佛变得不存在,四周杀来的人似乎变成透明,没有谁看、更不会去关注。正当中,小小法坛渐生光华,苏大老板旁边呻吟......这是唯一不太和谐的地方。
上使呢?
他还在看自己的手,静静地望着那只修长、柔软的手,也就是刚才扣锥、挡印、退敌的那只手。
此时此刻巨爪早已消失,上使的手恢复本来模样;与另只手相比,那只手的手背破了几处皮,还有密密麻麻的白点。
苍白,惨白,不正常的白,透出死意的白;这样的白点缀在那只几近完美的手上,难看、而且扎眼。
远方来敌越来越近,张张面孔逐渐清晰,已有心急的人祭出法宝,隔空打来。
上使还在看他的手,神情专注,满满柔情;慢慢地,他的目光逐步转冷,唇角弯成弧形,如刀。
“要开始杀人了。”
言罢,抬头,伸展,仰望,变身,俯视,怒鸣。
“滚!”
浩荡之声,滚滚风雷横扫八方,群修无人不受其慑,跌足怯颜。
......
......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番艰难而快速的寻找,人聚齐了,十三郎的心情却没办法好起来,相反声音透着无法掩饰的愤怒,怒不可遏。
“还有你们,你,你,你,你,你们是不是都疯了!”
两问有别,前者问的是局势,后者问的是作为。
“没时间废话,挑紧要处讲。”
“是这样的,六族决计......”
齐、程、邵三人皆伤,黄花姑娘急怒攻心、加上修为最弱,虽只被罡风余威波及,此刻也已沉睡不醒,左宫鸣比她稍强,但也强不到哪里去,情况最好的只有家成,既是生修又未受到重击,损失的就是那把斧头。
“大概就是这样,来了之后看到在打架,于是就......”
“蠢货,眼睛长在屁股上,不知道看看对手是谁!”
“黄花女的修为弱,性子急,再说她到底是个姑娘;你们呢?你们难道看不懂局势,看不清那货有多强!”
不管齐、程、邵等脸色多么难看,神情多么委屈,十三郎破口大骂。
“还有,你们难道看不出他其实是条龙,是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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