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虽窥知黄冠修士心思,可若就此离去,反倒露了行迹,而此黄冠修士修为虽比廖仙羽还高出两级,自己依仗太一弱水与无界之剑,未必就会落了下风,若是自己能大展神威,说不定也能断了黄冠修士的念想。
是以原承天不退反进,将无界之剑祭在空中,法诀连施之下,此剑大放霞光,缓缓向那廖羽仙逼去。
这也是原承天手下留情,若是将霞光完全将廖羽仙罩住,廖羽仙正值神思昏乱之际,怎能逃出命去。
廖羽仙见霞光逼来,深知厉害,忙将足下风雷遁术急急施展,已脱离了无界之剑的霞光笼罩,那边黄冠修士早就等候多时,一对金镯早就祭在空中,见廖羽仙飞来,法诀一发,金镯霍地套将下来,将廖羽仙的手脚套住。
廖羽仙极力挣扎不休,怎奈这金镯上法诀乱舞,尽将廖羽仙的真玄化去,不过片刻,廖羽仙真玄化尽,已是气若游丝,不过她一双妙目发倒清明了许多,她瞪着黄冠修士,惊道:“刘师兄,你怎会在这里?“
刘姓修士叹了口气,道:“羽仙,你总算醒了过来,先前你煞气发作,以致神思迷乱,若非这位原道友,却不知要闯下多大祸事了。“
廖羽仙低头回想,良久方抬起头来,惊呼道:“是了,刚才我一时神思糊涂,好像向那清越出手了,清越此刻却是怎样?“
刘姓修士道:“清越应是无妨,全仗原道友以妙术罩住清越,这才避开羽仙的一掌之厄。“
廖羽仙听到清越无事,心中略觉放心,但愧疚之心,却哪能一时便除,见那刘姓修士正欲取去金镯,忙道:“师兄,且不必取镯,我此刻只是真玄散净,方才神智清明了些,若是真玄恢复,只怕又不知闯下何等大祸来,你也知我的功法与众不同。“
刘姓修士点头道:“只是委屈羽仙了。“他忽然抬起左手来,在右手腕上一划,玄修之力何等惊人,此轻轻一划,这右手腕就被齐齐割断,鲜血急涌而出,断腕则是自空坠落了。
廖羽仙惊道:“师兄,你这是何故?”
刘姓修士随手将断腕接住,纳入袖中,却是面有惭色,叹道:“羽仙有所不知,愚兄正值冲击六级玄关之境,心思难免燥动不安,刚才瞧见原道友法器绝伦,竟一时起了贪念,这实是我心境不足之故,我自断手腕,不过是提醒自己,不可再动妄念罢了,等我心境平复,自会接腕续骨。”
原承天惊骇不已,道:“前辈,那冲玄之时,心境不稳却是常事,前辈又何必自伤其身,这让在下情何以堪?”
刘姓修士笑道:“贪痴之念,自是我辈修行大忌,我既生此念,就该受些薄惩,我自修行仙道以来,便是心境不足,若靠自我反省,只怕却是难了,不如断去此手,暂毁去一半修为,就算贪生再起,想来也是奈何不了原道友了。”
原承天虽是经历极多,可像刘姓修士这般,以自断手腕抑止贪念的举动,却是闻所未闻。
廖羽仙也笑道:“原道友,不必替刘师兄惋惜,他的手段虽是激烈了些,倒也是压制冲玄浮念的妙法。”说罢神色转为苦涩,又道:“只是说来惭愧,本座却无师兄壮士断腕之志,而这煞气却是一时难除,却该如何是好。”
原承天一时冲动,便想将消煞灵液说出口来,可是刘姓士断腕抑念,着实罕闻,孰不知这是他刻意做伪之举,这世间的大奸大恶之人,原是常行大慈大悲之举,这一点倒不可不防。
便转口道:“煞气确是难除,这可怎么办?”
廖羽仙道:“道友不必替我担心,自有刘师兄送我回转宗门,宗门长老,想来必有办法。至于本座刚才所提仪的,欲邀道友为客修之倡,还请道友三思。”
原承天道:“在下省得。”
刘姓修士道:“羽仙邀道友为客修,实为无奈之举,有一句话,我需说的明白,羽仙之所以开口相邀,实是因为本宗与清虚宗大战将近,本宗人手不足之故,但本宗一旦与清虚宗开战,必有损伤,此时邀道友为客修,却是有几分私心的,道友不可不知。”
原承天心中自是明白,门宗邀修士为客修,平时自是相安无事,但一旦宗门有了大事,客修自该出手参战,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实为客修必尽的义务。如此可见,这刘姓修士倒是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