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宗的弟子单打独斗已是连输数场,便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林清越的妙韵八音之上,然而无论是修为琴技,林清越皆是略逊云裳一筹。
原承天本来对两宗之争并无倾向,可因林清越为月华宗弟子,原承天无形之中,自也期盼月华宗能胜得此役,只可惜云裳一出,此战月华宗已是难觅胜机。
猎风见云裳竟在此处现身,也不由得凝神细探起来,云裳此刻已是六级真修,若论起修为进境之速,别说原承天了,就算是自己,也胜出她不少,不过这并非是云裳仙基不佳之故,实是因主人这段时间迭逢奇遇,福缘胜过云裳许多矣。
至于现在云裳的修为仍高出猎风一级,猎风又怎会惧她,她自信若是二人骤然相遇,自己就算没有原承天之助,也可稳操胜劵。
只是那云裳明明是随同天一宗而去,为何却成为清虚宗的弟子?
但不管如何,此女总是处处于主人做对,让人忍无可忍,猎风打定主意,一旦有机会,定要亲手将此女铲除,免去无穷后患。
月华宗诸修见凌云仙子调兵遣将,并不以为意,只是那名手挥折扇的书生瞧见云裳背各负的瑶琴,神情却是一怔,他扭头转向身边形似枯木的修士,像是以传音之术交谈了数句。
形似枯木的修士不置可否,神情仍无丝毫变化。
见两名月华宗的玄修之士对云裳的出现无动于衷,猎风反倒着急起来,她虽对林清越腹诽多多,可凭心而论,林清越憨直可亲,自有可爱之处,猎风自然也不想她输了此阵,便传音给原承天道:“主人,可有办法助清越取胜?”
原承天摇头道:“这可难了,虽然这三十名真修之士我倒不放在眼里,可就算我亲自下场抚琴助战,以琴艺而已,恐怕也非云裳的对手,而清越平日抚琴,只求音韵之美,于琴中玄机,反倒不甚理会,此战她实无胜算。”
猎风道:“实在不行,主人用传字诀将我送到云裳身边,我出其不意将她杀了,也好挽败局。”
原承天道:“此举不妥,我此行的目的,不过是设法保证清越的安全,若是贸然插手,反倒成了那清虚宗五名玄修的目标了,你家主人何德何能?能惹得起五名玄修?”
猎风急道:“这可怎么办?我最瞧不得那云裳得意了,此战若是清虚宗得胜,我可不想瞧她那副嘴脸。”
原承天淡淡的道:“清虚宗虽有云裳助阵,可若想取胜,却没那么容易。”
猎风知道原承天必有主意,便不再说话,静观以待。
片刻间,双方已选出参战人手,月华宗虽是势弱,可从三百余名真修级修士中,挑出三十名高等级修士却也不难,是以这三十名修士中,除了林清越外,皆是八九级的真修,。
而清虚宗这边自也是真修级精英尽出,除了云裳为六级真修之外,其他修士的修为,都已接近玄修境界了。
因此单以双方出战修士的实力而论,可谓打了个平手,只是此战的玄机,原本是靠妙韵八音提升诸修的修为,从而在斗法中占尽便宜,如今既有云裳出手,月华宗实无便宜可占。
却见双方未出战之人齐齐后退数十里,以让出一片偌大的战场来,好让出战诸修斗法,而云裳则前出数百丈,便已停下,远远落在清虚宗出阵的二十九名修士身后,那边清越亦是如此,那么这样一来,云裳与清越就不免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猎风细辩月华宗三名玄修的神情,见那刘姓修士与青衣书生已是老大的不自在起来,只有那位形同枯木的修士仍是浑不在意,不知道他是麻木不仁,还是心中另有良策。
清虚宗出战的二十九名真修此时列成四队,各持法器在手,只等已方主持一声令下,便会齐齐出手,而反观月华宗边,二十九名修士则是三三两两,不成队伍,单以声势而论,已是弱了许多。
凌云仙子忽道:“既是由弟子们出阵,我等玄修之辈,那就不可出手了,为求此战公平,我等共同布下混元阵如何?”说罢取出四面阵旗来轻轻摇动。
此言一出,那形同枯木的修士缓缓抬起头来,一双原本死鱼般的眼睛大放光彩,这使得他原本令人生厌的面孔,竟变得生动起来。
然而见此人如此动容,猎风则是暗暗叹息,此人一直对云裳的出战不置可否,定是想暗中施展手段了,如今凌云仙子提议由双方布下混元阵,那么此人的打算不免就要落空了。
那混元阵一经布成,阵中修士就如同身在另一个世界之中,阵外修士若想暗助已方修士,则是困难多多,而因混云阵是由双方联手布成,那么一旦有外力侵入,布阵者立时就可感应,当场就可喝破对方的做弊之举。
原承天本来也取出瑶琴来,见凌云仙子提出此议,也是失望之色大生,长长的叹了口气,将瑶琴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