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树叶虽轻虽小,却也是令无参魂魄所寄,灰衣人既然将这片树叶烧成灰烬,令无参的魂魄猝不及防,不得不现出真身,想来也受创不轻。
以原承天的胸中玄承,如果就此苦心钻研这凡间异术,也许三五月之中,必有小成,一年之后,已可与天下异术争衡,三年之后,说不定就可向灰衣人与令无参这样的异士高人挑战了。
只是他在这伽兰城中,怎能呆上这许多时日,这凡间异术一旦离了此地,却又是用不着了,实不必为此耗费心力。
不过原承天既明异术的源流,当然要急思对策,起码在自己受到异术攻击的情况下,能够自保其身,免受其害,或是将损害降到可以承受的程度。
想来想去,那梵心诀明神定滤,应可在这金水乱水阵中大现神威,不过这也要等到灰衣人或是令无参以异术加诸已身时,可知其效,此刻无由而动,怕是显不出效用来。
就在原承天心境如潮,玄承大动之时,令无参极快的恢复过来,俨然从一名忧郁少年,再次化身为翩翩浊世佳公子。
也不知他从哪里摸出一把素纸扇来,一放一收,哗然有声,极尽风流俊逸之姿,虽有三分造作,可瞧在他的绝世容貌上,他人又怎肯苛责?
而自从令无参现身之后,不知道是灰衣人暂停了金水乱心之阵,还是令无参用了什么手段,那边云裳已从地上站了起来,神情虽是仍有些发怔,好在目光已然清亮不少,看来是逃脱了那心神控制之苦了。
而她瞧见凌云仙子臂上受伤,则是惊讶不已,浑然不知此伤是自己所为。
却见令无参笑道:“你若要请我出来,说一声便是,如此大动干戈,公子我可禁受不起。”
灰衣人冷冷的道:“你既知我已在城中,却动用纸战之局伤人,这分明是逼我现身了,公子不恭在前,又何必责本座无礼。”
令无参笑道:“这倒奇了,那异术只可你使得,别人怎的就使不得?原来这世间第一异士的心胸便是这般狭窄。”
灰衣人冷哼一声道:“公子舌绽莲花,本座怎能说得过你,你既然动用异术,本座若不现身,岂不是显得怕了你,嘿嘿,倒来卖乖。”
令无参点了点头,道:“说来阁下隐身伽兰,实令本公子不安,想来这满城修士,亦是心中惶然,总要激你出来,大家也好放心些,公子我今日也算做了件好事,至于阁下的手段,今日也不得不讨教一二了。”
灰衣人失笑道:“公子明明最擅以诡计害人,却反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服,岂不大谬,至于在下的手段,公子当前,又怎敢藏私。公子但请出手便知端底。”
令无参莞尔一笑道:“公子我早已出手多时,阁下至今还未觉察到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耸然,这四周毫无异像,令无参的异术又在何处?就连原承天也忍不住想动用残存不多的灵识去一探究竟。
就在众人张惶四顾之时,清越忽然低呼道:“好香!”
这一声之后,众人也立刻就闻着了,也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一股异香,就在四周慢慢的散发开来,此香如空谷幽兰,忽遐忽迩,飘忽不定,又如玉人于远远湖面舟中,懒抚瑶琴,是以其音忽现则杳,竟不可捉摸。
而灰衣人足下一片如春葱般的绿草,忽然间就萎黄一片。
诸人皆是心中骇然,令无参究竟用了何种异术,竟是诡异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