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原本希望猎风大出挑衅之辞,定能激得此人进屋,如今有承仙会执事相阻,那年轻执事偏又是个较真的,只怕侏儒难以入院了。
侏儒原本就挟怒带气而来,如今被这承仙会的年轻执事抢白,怒火哪里能耐得住,连声喝道:“反了,反了,本座是为羽修高士,竟然要受你等的闲气,还不给我打!”
他身后的凡界武士却是气苦,那二人分明是承仙会执事,有法牌在手的,且不说根本是打不得,就算师出有名,那也万万不是人家的对手,对手仙术一出,这些凡界武士哪有命在?
侏儒见凡界武士齐皆畏畏缩缩不敢动手,劈手将一名凡界武士的单刀夺了过来,手起刀落,就将此人的一条手臂斩了下来,此人捂着断臂,却不敢喝,只疼得额上浑珠滚滚而落。
其他凡界武士见了,更不敢上前,齐齐后退,离侏儒十几丈远去。
那老成些的修士叹息一声,取出一粒丹药来,让那断臂之人服了,仙家丹药自是不凡,那断臂立时止住了鲜血,痛楚渐去。
侏儒见自己一怒之下断了一人手臂,反将其他凡界武士吓得退避了,他原本就瞧凡人不起,此刻更是怒不可当,反身过来,持剑乱砍,凡界武士吓得抱头四窜,离他更是远了。
两名承仙会执事见他们内部起了争执,乐得隔岸观火,也不来阻止,这也是侏儒刚才言出无壮的好处了。
忽听院中有人冷森森的道:“那个矮子,你好歹也是羽修之士,没得拿凡人出气算什么好汉,有胆子就过来做我的对手,就生来就矮,就算被我割了头去,也不过再上十寸,又有什么打紧?”
说这话的正是猎风,这话甚是阴损,两名执事听来皆是大乐,只觉得出了胸口一口恶气,那年轻修士更是哈哈笑出声来,道:“再矮上十寸,那还算是个人吗?”
猎风道:“他原来竟算是个人?这却奇了,我怎么偏偏瞧不出来?”
侏儒原本就怒极,又被猎风这般挑唆,哪里还能忍耐得住,他近几年纵情声色,那心境不知堕落到何种地步,哪里还有自抑之法?否则刚才他就不会一怒斩去凡人手臂了。
他闻言立时转过身来,持刀就向猎风冲了过去,屋中众人见他总算试图冲进小院,皆是大喜,散介生的童子更是精神大振,手中短剑紧了又紧,只等那侏儒傻足踏进小院了。
不想侏儒前足进了小院,却又忽然停了下来,嘿嘿笑了两声,又将这只脚缩了回去,笑道:“盲美人,我不可吃你的套,这院子我可是进不得的,那两个承仙会的小子看我不顺眼,我若闯进去,他们可就有理由拿我开刀了。”
老成些的执事微微一笑道:“前辈有所不知,就算前辈擅入此院,我等执仙会的人也是没有行刑的权力,只有那散前辈方有权处置,是以前辈大可放心。”
他既有法牌在手,屋中的动静如何不知?他分明感觉到屋中有股奇异的力量,绝非仙修之术,也与寻常的凡界异术不同,这说明屋中人定是在引侏儒入屋,以便施以惩戒了。
这侏儒实在可恶,让他吃些苦头又有何妨,而想来以侏儒羽修之境,想取他的性命也是不易,既然无关性命,何不乐观其成?
侏儒还不肯轻信,道:“你等真的不能杀我?”
年轻执事道:“承仙会中无虚言,我等骗你做甚,只是你需要小心,若是惹恼了散前辈,我等却也是不敢入院救你的。”
侏儒哈哈大笑道:“散介生一介酸儒,又怎敢拿我怎样?本座就是把脑袋伸过去,谅他也不敢动手。”
猎风早就不耐烦道:“臭矮子,你这个缩头勿龟,不敢进来也就罢了,在那里找什么借口。”
侏儒冷笑一声,忽的取出一粒丹药服了,然后三步并做两步,持刀冲了进来,来到猎风面前,手中刀猛的挥了下来,猎风听到这刀声极是强劲,激起的刀光将脸吹得都紧绷起来。
她心中一凛,这人的力气,怎比刚才增加了数倍之多?
此时侏儒的身子已完全进入小院,童子等候多时,怎肯再等下去,那身子“嗖”的一声,已射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