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见此禽冲来,不由得微微一笑,他见九渊见识过大能异禽无数,这只小小的铁翅大鹏又算得了什么?正想用斧文收了此鹏,就听公子我的声音远远传到:“承天且慢,此禽为周祖所有,看来此次步遥环孤身前来,是为诱我等前去了。”
原承天何等灵慧,既闻周祖之名,对此事的缘由也猜出个七八分了。
那周祖是周不朝的族人,除了周不朝外,谁又能请得动?自己本想找周不朝的晦气,哪知此人就主动送上门来。若是诛杀了铁翅大鹏,岂不是打草惊蛇。
心思这么转了一转,铁翅大鹏不知死活,已经扑了过来。
原承天手中便暗掐一诀,便是惊禽诀了,此诀一发,那大鹏如何敢近身,惊的大鹏急振双翅而去,临行之际,又探出铁爪,将步遥环抓住,刹时就去了数千里。
此时公子我也已赶到,二人相视便是一笑。
原承天笑道:“此去危机重重,前辈意下如何?”
公子我亦笑道:“虽千万人,亦往矣。”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既然你我的对头合在一处,岂不更妙,此去有分教,冲冠一怒为红颜,仇人三千若等闲。“
公子我哑然失笑道:“承天莫要取笑。“
二人携手并肩,就循着空中大鹏留下的灵息,一路追去,虽知前方必定设有埋伏,可二人又怎会放在心上。这世间最痛快之事,莫过于纵情肆为,快意恩仇,至于生死利钝,又何必在意。
二人不紧不慢,只管赶去,好在那大鹏本就有意诱敌,也不会飞去太远,就在前方千里处盘桓,只要二人离得稍近,就再次急急振翅拉开距离,若是见二人久久不至,就会放慢速度。
二人见此情景,更是心中雪亮了。虽说二人联手,几可称得上凡界无敌,可对方毕竟有仙修之士主持,自不可大意了。
二日之后,终于来至一峰,公子我转过脸来,向原承天问计。
原承天知道以公子我原本修为,也足可与仙修之士周旋了,凡界能够修成神识的修士,毕竟是凤毛鳞角。而经这数月心法修行,公子我玄承增益不少,便是越境对敌,单独与仙修之士斗法,也可占六成胜面,故而今日之战,只要不持轻敌之心,怎样也不会错的。
原承天沉吟道:“既是设伏,最方便的不过是阵法了,而此处五气皆备,亦是天然布阵所在。就不知对方布的是怎样阵法。“
公子我亦是无学不精,在凡界仙修之士,是顶了尖的人物,闻言点头道:“那阵法之道,我也算是略知一二,且瞧瞧对方布的是怎样阵法,再做道理。“
言罢便与原承天分开,向东侧遁去,原承天自然由西侧前行。就这般迂回而行,由远至近,去欺近这座山峰。
二人在前行时,当然齐齐动用神识,去查那山峰中的动静。
瞧了片刻之后,公子我远远传音道:“此阵如何,我已知了。却不知承天瞧的如何?“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想来应该与前辈不谋而合才是。“
公子我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我等各依胸中所学,冲进这阵法破敌如何。“也不说出那阵法的名字来。
原承天亦觉有趣,道:“如此甚好,若是识错了阵法,被陷在阵中,便罚为对方高歌一曲。”亦不说出阵法之名。
公子我抚掌笑道:“这也罚得妙。”这次已经是笑出声来,就将玉笛持在手中,大喝道:“阵中道友听了,今日公子我只破阵法,不问亲疏,若是念故旧之情,尽早避开,动起手来,在下可不会容情。”
就见公子我立在一座湖泊上空,玉笛一点,就有一股狂风卷向湖水,掀起数百丈高的巨浪来,湖中之水,几乎为此而涸。
原承天瞧见此景,知道公子我果然识得此阵了。
要知道这座大天罗阵法包罗万有,绝无破绽可循,若想直捣核心区域,立时破了此阵,那是绝无可能,唯一的法子,就是依仗本身属性,采用步步为营之法,一点点强突进去。
公子我本是罕见的水属性,于是就借得湖水之力,从阵法的一角破去,就算那阵法运转了,但因这湖水本是阵法的一部分,公子我与这湖水浑然一体,亦可随意周旋,不被这阵法所斥。
这等破阵之法极是高明,细微之处可谓是千头万绪,若是行差步错了半分,就会立时被此阵所迷,再也挣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