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修士见原承天等人迟迟不至,颇有些不耐烦,便传音过来,催促诸修前行,虎隐虽不知内情,但见两修对原承天不敬,便喝道:“顾道友自有道理,何需你等催促?惹得老子性起,管你什么慕氏弟子,照样不跟你客气。”
这时原承天已向黑齿公与顾公说出了姓名,但考虑到虎隐性急,喜怒形于色,若是坦陈身份,就怕他会在脸上露出声色来,反为不美。但若是仍要瞒他,也于理不合。
于是就向虎隐传声道:“虎隐兄,在下有一秘事相告,还盼虎隐兄听完之后,不可露了形迹,否则一旦被人瞧出,说不定就有杀身之祸了。“
虎隐不以为惊,反以为喜,急道:“究竟是如何秘事,顾兄只管说来,虎隐若是泄露半点,誓不为人。“
原承天既然将秘事相告,这是将他当成自己人了,虎隐如何不喜。
原承天道:“实不相瞒,那慕氏修士想独霸消煞丹方,以便图利,等到寻到五灵草,真正配成丹方之时,说不定便会翻脸,虎隐兄心中需有计较。”
虎隐听完,内心虽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却强忍着不动声色,这是生怕被原承天小看了。被别人小看,也就罢了,若是让原承天失望,情何以堪?
原承天的禅识能明辩细微,见虎隐这般神情,心中忍笑不止。好在虎隐毕竟是极道之修,纵然生性暴燥,只要运用心境压制住了,总能不动声色。
于之再以真实姓名相告,自家来历,亦是毫不隐瞒了。
那虎隐听到,神色反而凝重起来,要知道原承天冒充顾氏弟子,不管是有意无意,那都是对顾氏的大不敬,亦算是欺瞒了慕氏,同团得罪了两大仙族,其祸不小。
既然原承天以实情相告,那就是将其视为自己人了。自己无形之中就担了天大的责任,若是泄露半句,便是害了自己的恩公,却又担心自己性情,自然就觉得好不为难起来。
诸修虽是用传音交流,瞧来亦是不动声色,可曾七姑与虎隐百年双修之情,虎隐的一举一动,又如何能瞒得了她?不由向虎隐怒目而视,喝道:“虎隐,你定有事瞒我。”
虎隐慌得不行,连使眼色不止,又急急传音道:“七姑,我只问你,你可信得顾兄,可曾信得过为夫?”
他这边传音,脸上神色也分外凝重,曾七姑虽是疑惑,可听到虎隐提到原承天,也知事大,便点了点头道:“我自是信得过你们,若是连你们也信不过,我,我也不能活了。“
虎隐道:“既是信得过,你一字也不必多问,只因你受了煞气形容,性情比我更难捉摸,而此事关乎顾兄我性命,万万轻忽不得我。“
曾七姑虽是好奇之极,恨不得撬开虎隐我嘴巴问个明白,可见虎隐这般说,也只有强忍着心中痒处,勉强道:“若不是瞧着顾兄情面,今天怎肯饶你。“
虎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诸修在传音之际,速度也加快了许多,以免再被周李二修催促。
这时原承天心中已有计较,此事最关键之处,是要探出对方的计划,而只要丹方未曾配出,想来对方也不会发难。如此就大有文章可做。
这时前方两位修士忽的欢呼一声,就向地面扑去,原来二修寻到一处所在,此处火焰与别处相处,声势小了许多,更有一座孤山之上,不见半点火焰。而山上郁郁葱葱,生了许多灵草。
二修既然是极道之修,就算丹道不精,于灵草仙药也自然能辩得出了,于是就在那小山上细细寻觅起来。
黑齿公与虎隐不知原承天的打算,暗暗传音问计。
原承天亦传音道:“那丹方总要先配起来,以便解去曾道友的体内煞气,此事不可再拖延了,只是这丹方成与不成,我等知道便罢,且不可让二修得知。”
虎隐为难道:“这又如何瞒得过?”
那常公笑道:“这有何难,这丹方配成之后,以黑齿公与原兄的丹道,定是能分辩得出来的,只需七姑服下之后,故作不适,此事就可瞒过二修,到时就说,还需再住别处寻去,想法子摆脱这二人,岂不是容易。“
原承天微笑点头,自己的打算倒是与这常公不谋而合的。只是这样一来,曾七姑的表现就显得格外重要了,就怕她到时演得不像,被人瞧出破绽来。
虎隐就将此事与曾七姑细细说了,那曾七姑先是摇头,神情更是紧张,瞧来是对自己极不放心的,那虎隐又再三鼓励劝说,曾七姑这才慢慢变了神色,缓缓的点了点头。
虽是这曾七姑首肯了,可以此女的性情,诸修也着实放心不下,可若不是冒险一试,就只能动手斗法了,到时就是与慕氏翻脸,原承天与虎隐二人也就罢了,若是陷黑齿公与常公一个背主弃义的恶名,这二人日后如何在昊天生存?
这也是此事最大的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