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清禅朗声道:“吾观慕杨之争,着实精彩绝伦,真可谓妙着纷呈,各擅胜场了。若从场面上瞧来,步鸾已动用刀君,行云也被迫遁出法像,算是平手了。但愚意认为,七月心刀只攻不守,大化神功唯守不攻,且步鸾咬破舌尖,已动用修士精血,此战之后,修为略有损耗。仅以此而论,行云优势明显。”
此言一出,诸修皆是点头,便是杨氏老祖,也是轻轻叹息一声。
这时杨步鸾道:“令老祖说的极是,行云公子若是再出一刀,步鸾着实难敌,晚辈观行云公子之意,应该是不忍为之。由此瞧来,此战步鸾已竭尽全力,行云公子犹有余力,的确可算是在下输了。”
慕行云道:“步鸾兄此言差矣,那四刀行云着实是出不得了。”
杨步鸾微微一笑道:“七月心刀乃天地大法,却因琉璃盏之故,与天地隔绝了,因此观今日之战,七月心刀大受限制,实与往日不同,若非如此,步鸾怎能接得住三刀?公子切莫谦逊,此战步鸾输的心服口服,公子之才,天地可证。”
蓬庐上杨老祖哈哈大笑道:“步鸾说的极是,我杨氏弟子无论输赢,皆要光明磊落,输便是输了,大不了以后扳回来便是。若是执着于‘胜负’,岂是我仙修之士的心胸。”
杨步鸾急忙揖手道:“老祖教训的是。”
杨老祖既然开了口,此战胜负之论已无疑意了,金袍修士便高声喝道:“仙会第二轮极道之战,慕行云胜。“就在法牌之上,标了慕行云的名字。
这轮极道之争虽已定论,可诸修情绪仍是热烈之极,有赞那杨氏胸际磊落的,有夸慕行云惜才留情的,种种议论,不一而足。而金光之下的苏城中,无数凡俗仙修,更是吵个不停,那叫嚷声可算是响遏行云了。
金袍修士接连喝止了三声,才将场上诸修止了议论,至于城中仙凡喧哗,那是怎样也止不住了。
金袍修士笑道:“诸修莫要急,今日这两场斗法,只瞧上场修士名字,便知道定是精彩纷呈,未必就胜不过慕杨之战了,有请姬氏修士出场。”
金袍修士话音刚落,元老祖忽道:“道友且慢,我有几句话要对姬老祖说。”
诸修听到元老祖此言,心中皆是一动,暗忖道:“莫非那雪雁雪鹤之争,元氏犹未摆平?难不成此战亦要重演四修斗法之局吗?”
姬老祖笑道:“元兄有何话说。”
元老祖踌蹰半晌,面色尴尬,讪讪的道:“其实元某是有个不情之请。”
姬老祖道:“元兄但讲无妨。”
这时诸修皆是面露笑意,元老祖身为昊天有数大能之修,却连这族中小小事务也难摆平,实乏乾纲独断之才,亦算是仙会中的笑柄了。
元老祖道:“我族中雪雁雪鹤,向来敬慕原承天大才,只盼着能在仙会之中与承天一战,承天自然亦可邀请族中大能,重演四修对决情景,只是此议还需请姬兄允准不可。”
姬老祖心中暗道:“我族中极道弟子,比起世尊来不知差了多少,虽说是四修对决,其实却是承天独斗元氏二修了,但元老祖既然亲口提出,又怎能驳他的面子?”
于是便道:“元兄此议,姬某自无不允,只是却要看承天的意思了。”
元老祖大喜,既然姬老祖松了口,原承天那里,又怎有二话?就向原承天笑吟吟的瞧来。而雪雁雪鹤听到姬老祖应允了,亦是欢喜。
原承天见诸修与元老祖的目光皆瞧向自己,便笑道:“老祖既下法旨,承天无有不从,不过承天亦有一个不情之请。”
元老祖连道:“承天只管说来。”
原承天道:“既是四修对战,承天亦要邀一个搭档了,但承天想邀的这个搭档,只怕与仙会法则不合。”
元老祖笑道:“我元氏一战出了两名弟子,已与仙会法则不合,既允我破例,怎能不许你破例,承天却想邀请哪个出场?只需是极道境界者,谁会不允?”
原承天道:“承天收得侍将一名,乃是仙修境界。”
元老祖笑道:“我知承天来姬氏不久,姬氏弟子虽是大能如云,却不曾和承天并肩作战过,反不如侍将得心应手,既是如此,怎能不允?”
既然姬元二氏皆无异议,苏璇枢亦是允了。
诸修听到原承天要用侍将出场,倒也不奇,虽然原承天的侍将修为不高,比起邀请姬氏极道之修来,算是吃了点亏,但侍将与主人心神相通,却可补境界不足的劣势了。因此仍算是持平。
塔外的话传到塔中去,直把玉猴惊了个目瞪口呆,好半天也没缓过神来,直到玄焰过来道贺,才将玉猴从梦中惊醒。
玄焰笑道:“这可真是大造化了,侍一,还不快出塔去,难不成还要让主人久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