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金雕铁爪再抖,总算挣脱了青莲化丝的缠绕,口中笑道:“今日领教了两位的本事,瞧来虽有些道行,却也不过如此。日后有缘,再来比过。”
将一对黄翼展开,就要飞遁而去。
白虎何曾受过这般奚落,虽然初归神位,修为远未恢复至全盛之期,可四大神兽自当以修为压制天下,而非仅靠虚名,被金羽嘲笑事小,若是损了天地威名,岂不是令世间生灵对天地更加不生敬畏之心?
那金雕双翼既已展开,速度自然快极,数息就是三千里,白虎大吼一声,身子急急一闪,就到了金雕后背。这次闪身突进,几乎视空间为无物,数千里遥遥长路,只当寸土。亦是白虎六大绝技之一。
而既到了金雕后背,白虎立时将神光射出,照定那金雕背脊,就如同先前压制毘鹏故事。有了这神光一照,白虎就如同在金雕背上生了根,立了足,任他金雕逃到哪里,也别想甩脱白虎分毫了。
金雕这时才有些着慌,忙将脑袋一摇,又是一根金羽飞来,这金羽向白虎一划,便是一道大火,将白虎团团裹住。
原来金雕这三根金羽,乃是其护命之宝,一羽生水,一羽生火,一羽生风,金雕仗此三羽,方能称雄于浮罗天河,为三禽王之首。
白虎见这大火来,更是不慌不忙,连那凤火凰焰他亦是不惧,又怎惧这金羽之火?唯将一口罡风吹去,将那大火吹去了千里,遥遥落进天河中去了。
金雕见此羽不成,只得再祭一羽,这道金羽就生阴风一缕,却不曾呼啸肆虐,而是无声无息,向那白虎悄然一祭。
这缕阴风虽无声势,却是极厉害不过,乃是冥界风,魔界风,九渊风,三风合一,以玄极神水练成,名为三阴风,实为风中最强。
白虎陡觉此风袭来,已是太迟,那风吹到身上,若是换了他人,立时就是碎身粉骨,遇那大能之修,被此风吹来,也必定是骨软筋酥。
白虎这被阴风吹到,差点身子就是一软,要从金雕背上跌落下来,也亏得白虎有神光罩身,觉察到此风之后,神光法则急急变化,将阴风化成一缕和风,总算将这阴风驱除了出去。
但先前那缕阴风已深入骨髓,等闲难以驱除。白虎性情极坚,先将一道神光返照入体,将这阴风压住了,同时举起虎爪来,在那金雕的背上狠狠一拍。
那毘鹏的身躯比金雕更强,也被白虎拍断了七条根骨。金雕又怎能经得过白虎拍来。一连就断了十条根骨,连损金雕十万年的修为。
虽然这等古禽修行年限无计,且但凡大能兽禽,必有机缘于不移时域中苦修,但十万年修行之损,也是非同小可了。
金雕饶是性傲,此刻也只能求饶,否则再强项下去,真可能被白虎打碎全身三百六十条根骨,全身修为尽丧。
那打碎仙修者根骨,乃是白虎的天赐神技,那根骨并非骨头,乃是附着于仙修者身上的一缕游丝,有了根骨,方生灵脉,根骨一断,灵脉便损。
而那根骨又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天上地下,除了世尊之外,唯有白虎能以至纯杀气,断仙修者的根骨。金雕见根骨被白虎打断了,这才真正惶恐起来。
白虎见金雕求饶,心中虽是含愤,也只能住手了。这倒不是白虎心软,而是因金雕毕竟是积年古禽,又是那世间雕族的领袖,若杀了了金雕,也就是与世间雕类结仇。这等无名仇怨,实不可因一点私忿而结。这也是身为神兽者必须具备的一点自律。
白虎道:“饶你不难,我只问你,那火凤火凰给了你什么好事,你等只管偏心帮她。”
金雕道:“真君有所不知,自那朱雀历劫碎身,那火凤趁着这个空当,曾私下仙庭,来我浮罗天河,一凤压三禽,打得我等无还手之力,这才拜她为主,昊天灵禽就此以她为尊。”
白虎道:“朱雀历劫碎身,那是造化五界,不想却被这火凤趁她衰微之际,强夺禽王之位,着实可恼,若我但归仙庭,定要找她算账。你今日若想求我饶你,从此之后,就需与火凤划清了界限。”
金雕苦笑道:“真君此旨,只怕小禽恕难遵从。”
白虎怒道:“你不怕我打碎你全身根骨吗?”
金雕道:“那禽王之位,并不仅仅是靠强力夺来,朱雀势弱,天下灵禽也就失去了威风,与灵兽相斗之时,也就无形中弱了三分。因此火凤夺禽王之位,也不见得就是私心,那也是替天下灵禽争气罢了。”
白虎也不是一味挟私不饶事的,听到此言,也是沉吟。若强迫这金雕不拜禽王,那也不合道理。此事的根源,还是在朱雀身上。朱雀一日不能恢复大能,那禽王之位,非火凤而何。
因此与金雕的小小恩怨,其实牵涉到天地神权,如何处置,端看白虎的灵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