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当初在仙会时得遇赵七,临机补完此阵一事细细道来,那公子我不听则罢,一听竟有此事,便怒的将手一拍,道:“岂有此理,承天既创此阵,那对天下散修实算得上恩同再造,若无此阵,也不知要殒落了多少修士。怎的此处散仙会的会主丝毫不提此事,这等揽功诿过,直让人气的咬碎银牙。”
那公子我曾为天一宗首席,对这等争权夺利之事自然是一听便知。当下便道:“承天既建承天宫,教化天下散修,那自然就是诸多散仙会的对手,以我瞧来,只怕诸多散仙会对承天仇视之心,比对仙族尤甚。”
原承天虽也虑及此节,但与散仙会毕竟目标相同,又怎好撕破面皮,便道:“此事暂且不提,好在我目前尚无回承天宫之念,若是得见此处会主,只说我要去那小冥界一往,就请兄台相助,先助兄台离了此处再说。”
公子我笑道:“只怕承天一旦表明了身份,此处会主定然不肯让你前去了。”
原承天亦笑道:“只盼兄台多虑了才是,若果如兄台之言,承天着实寒心。”
公子我道:“此事便由我来处置,承天只管瞧着便是。”
那静室中本就设有禁制,又被原承天再加一道,因此二人说话,他人绝难探知,此刻商议已毕,原承天这才解了禁制。
正在那静坐片刻,就听得门外脚步响动,一人远远就笑道:“公子我,听说你得遇故人,想来我会又添一名大能了。”
公子我微微一笑,道:“会主来的正好。”
那大门忽被推开,一人含笑走了过来,俨然一位翩翩少年,却已是极道之修。此人相貌如此年轻,可见得道甚早。
少年见到原承天时,那脸色猛然一变。
公子我讶然道:“莫非古会主竟识得我友?”
少年会主古星辰脸色早就如常了,揖手含笑道:“公子我,你初来昊天,怕是不知你这位凡界老友已是我昊天名士,仙会一战,以仙修境界大败慕行云,杨步鸾等昊天九公子,端的是威名赫赫了。”
公子我佯作欢喜,道:“竟有此事。”又将原承天肩头一推,嗔道:“承天,这等好事,你却不告诉我,分明是见外了。”
原承天只是微笑而已。
古星辰又笑道:“另有一事自该相告,公子我,你在此教习诸修阵法,每日里要赞这阵法无数次,口口声声要求见那创阵的大修,嘿嘿,实不相瞒,这座大罗周天阵法虽是赵七首创,可真正将其大放异彩者,却是原大修。”
原承天和公子我听到他主动提及此事,心中皆是一愕,原承天更是暗忖道:“看来此修胸襟倒也不俗。”忙揖手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公子我自然是表现的又是惊讶,又是欢喜,此人老于世情,若说到作伪演戏,那自然是滴水不漏了。
其后三修分宾主坐下,那古星辰于言谈之中,对原承天颇多仰幕,便是论及承天宫,也是一派向往之心,口口声声要率领此处会众,前去投靠承天宫,只恨路途遥远,领着千百之众往来不便罢了。
公子我心中却在那里暗暗冷笑,只因自己在此半年,古星辰也从不提原承天的名字,如今刚见到原承天,就将此事含盘托出,若不是心中牵挂此事,又何必心急若此。若用那作贼心虚四字来形容,倒是最适当不过了。
只是原承天为人最为忠厚,就算是想到此节,只怕也是不以为然罢了。这便是君子可欺之以方了。因此公子我也不说破,只是冷眼旁观而已。
其后公子我说起要随着原承天前去小冥界公干,古星辰亦是满口答应下来,口中道:“只恨在下事务缠身,实难追随原大修座下,公子我此去,定要立下功劳,将那凡界鬼修尽数驱除了才是。”
三人闲聊片刻,古星辰就推事务繁忙,自是去了,又反复叮嘱公子我,务必要代自己好好招待原承天。
等那古星辰去后,公子我笑道:“承天,你瞧此人如何?”
原承天微笑道:“人心百变,实难捉摸,只看他下一步如何行事,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