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犰认出这神将是古懈的侍将,本是仙庭雷神座下大将,名叫紫雷天君,因有次误了行雷布云的时刻,被雷神打落昊天间,其后被古懈收留,是为古懈十三名侍将之一。
这神将性情甚急,且又因出身仙庭,向来傲慢,在这混沌秘境之中,除了主人古懈之外,唯敬老雕罢了,连老猿也是不服。今日要报主人被阻之仇,便动用雷锤,来打赤犰。
赤犰慌忙摆手道:“不可,不可。”
奈何说话之间,雷锤已然触到一处,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就有一道紫雷打来。
赤犰生怕葫芦受损,急忙纵身上前,将手一绰,就将空中紫雷绰在手中,此雷既入了赤犰之手,又怎能逃得掉,只在手中乱闪罢了。
赤犰这才松了一口气,叫道:“万幸,万幸。”
哪知赤犰目前所在之地,是那紫雷天君的自我之域,紫雷天君雷锤一击,域中雷光齐闪,以作应和,那雷光自四面八方而来,赤犰只顾着应付紫雷天君,又怎能防得住四周天雷。一道天雷闪过,正擦着葫芦边上掠过去了,将这葫芦打出一道裂缝来。
赤犰瞧见法宝受损,急的目中火星乱迸,又担心葫芦中原承天三人的安危,正在着急,葫芦裂缝处青光一闪,原承天三人已然跃出,在赤犰身边显了身形。
赤犰见原承天三人无事,总算松了口气,便向紫雷天君喝道:“好大胆的奴才,这法宝是老猿新制,只因加持不全,最惧雷电,如今你毁了这法宝,我只管找你家主人算账。”
紫雷天君悻悻的道:“我哪知这法宝这么不济事,我只恨你用混沌古卷欺瞒我家主人,此仇不报,我等侍将收来何用?”
赤犰气的直跌足,道:“我与那古懈的交情,你等哪里知道真切,不过是平时斗口取笑罢了,哪里就真的能争起来?如今这法宝损坏了,便是你家主人,也是无法交待。”
正在这时,域中又多了道身影,正是古懈赶到了,此老已知域中之事,不由得面沉似水。
赤犰既见古懈到了,反倒不便深责,勉强笑道:“古懈,你也不必着急,只怨我不是,一心抢功,却惹恼了你的侍将。”
古懈道:“紫雷天君既惹下这场大祸来,我是留不得他了。此事甚小,且放在一旁,倒是老猿的法宝损坏了,其祸不小,此宝亦有老雕的一份心血在,若是修复不得,日后大家怎好厮见的,唯此最是为难。”
紫雷天君这才知道闯了大祸,他虽是雷将出身,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刻也是惊惶不已。
赤犰道:“此宝恐难修复,如之奈何,想来此事也瞒不过了,大不了就向老猿道出实情来,任他打罚便是。”
古懈道:“此宝是我侍将击毁,如同我亲自损毁的一般,万千祸事,只在我一人罢了。”
赤犰怎容他揽祸,忙道:“无论如何,这件事也与你无涉。就说我途中遭逢天雷也就是了。那老猿与我交情最好,便是责罚,又是罚到哪里去?”
古懈忙连摇头道:“我收了十三侍将,每日都教他等行事无偏,轮到我头上,又怎能欺瞒起来。”
眼瞧着二兽又要争起来,忽听飒然一阵风声,却是那紫雷天君知道祸事不小,竟生错了主意,将一对雷锤祭起,就要自尽当场。
原承天早有所防,左手施一道紫微神光罩住紫雷天君,那雷锤虽强,又怎能打破紫光,自是被紫光一撞,飞到了一边去。
那紫雷天君性子甚烈,见用雷锤寻死不得,忽的将身一闪,已闪到了远处,同时口念法诀,竟是有自爆之志了。
不想口中法诀刚出,一道禅言祭来,将那法诀打散,紫雷天君腹中灵息一泄,又哪里能运起法来,转目一瞧,正是九珑如影随形,立在身边。
古懈大喝道:“好大胆,你既为我侍将,一身皆为我所有,又怎敢自尽!”
紫雷天君不由叫道:“主人,我死也不是,活也不是,却该如何是好?”
忽听玄焰哈哈道:“老兄,这是多大的事?就值得你寻死觅活的?不过是法宝略有伤损罢了,有本老人家在此,还怕这法宝修复不得?”
赤犰又喜又疑,道:“玄焰,这法宝可是老猿亲制,非同小可,端可称得上一件神器了,你真有把握修好?”
玄焰听到“神器”二字,心中就是一动,忍不住去瞧原承天,正巧原承天亦向他瞧来,却是满面笑意。
玄焰暗忖道:“此事虽因赤犰而起,却和主人相关,若不能修复此宝,如何向这些混沌古修交待?“咬了咬牙,道:“此事只管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