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1 / 2)

叶苏伸手拍了拍郭锦良的肩膀说道。

郭锦良答应了一声,转身将叶苏领到了他带着司机开来的车上。

一辆奔驰s600,已经可以算是豪车一类,但是在晋西省,却并不怎么显眼。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电话里的语序实在是有些混乱。矿难这种事,怎么能把你们家逼的开矿开不下去了?”

坐到了车后座上,随着奔驰开动,叶苏这才开口问道。

“这事儿实在是有些说来话长……我……我长话短说吧。”

郭锦良挠了挠头,脸色有些尴尬。

“锦良,我要提前跟你说清楚我的态度。关于矿难这种事,首先该做的赔偿一定要做,旷工一向属于被压榨的极狠的弱势群体,如果矿难本身发生的原因,是由于矿区的设施老旧又或者你们的管理不善,那么无论任何问题,我都不会帮你的。”

叶苏态度鲜明的说道。

“导员,您到了我家矿上就知道了,这次的事情,真不是我们家的问题,是有人要故意搞我们。要真是您说的那种为富不仁,我怎么可能有脸找您来啊。”

郭锦良苦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说说吧,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叶苏看着郭锦良的脸色,确定郭锦良并没有骗他后,这才继续问道。

“是这样的,这事情其实从咱们学校还没有放寒假前就开始了。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我父亲也以为只是正常的矿难,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真正的重视起来,可是其后,类似的事情却是接二连三的发生,我父亲这才察觉到了不对。然而想要报警进行调查的过程中,却受到了各种各样的阻挠,公安尽管也有派遣人员进行调查,但却明显在调查的过程中非常的敷衍,同时其他的一些同行……也加入到了对我们家的打击当中,直到这个时候,我父亲才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针对我们家,有意给我们家制造的陷害手段。”

郭锦良一脸苦涩,语速有些快,却依旧没有将事情讲明白。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在你家的矿里制造矿难,来陷害你们家?”

叶苏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想要制造矿难,至少也需要形成塌方之类的事故,而要造成这样的事故,仅仅凭借着人力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至于矿区,必然也有着相应的保护措施,我无法理解,在有着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你们怎么能让人制造出事故?”

“没有事故。”

郭锦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件事最开始的时候,起于一次三名矿工下矿区的行为,最终那次下矿区,只有两人重新上来,另外一人死在了矿内,按照上来的两人供述,死的那人是由于在矿区深处操作不当的缘故才死掉的,这种情况虽然很少发生,但也不能说没有发生的概率。所以我父亲也没有多想,只是按照两人的要求,给予了相当丰厚的赔偿。由于死掉的那名矿工是一名孤儿,没有亲属,这笔赔偿也就落在了那两名上来的矿工手里。但是随后,这样的事情竟然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我父亲便怀疑……这是那些矿工在故意对其他矿工进行谋杀,来借此骗取高额补偿。所以后来在遇到了几次这样的事情时,我父亲便拒绝第一时间进行赔偿,而是希望警方介入此事。”

听着郭锦良终于将事情大概的讲了出来,叶苏也就基本上明白了事情的脉络。

必然是在报警之后,郭锦良的父亲发现警方对于破案似乎并没有太过积极的想法,随后又接连遇到了其他矿主的发难,这才突然惊觉,这一系列的事情竟然不仅仅只是矿工在害命谋财那么简单,显然背后是有着其他力量在推动的。

然而郭锦良的父亲明白的实在是有些晚,以至于想要去应对和补救的时候,却发现似乎已经没有了补救的可能。

无法可想之下,郭锦良这才联系了他。

“听起来确实是有些麻烦,去了你家里,见过你父亲再说吧。”

叶苏双臂抱胸,沉默了下来。

第八百二十一章郭锦良家的麻烦(下)

晋西省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从文字记载的历史开始至今,已有三千多年,一向被誉为是华夏文明的摇篮。

柳宗元称晋西为表里山河,晋西也素有华夏古代文化博物馆之称。

可在近代,尤其是改革开放之后的这几十年时间里,晋西省最为出名的,却并非它那沉甸甸的文化积累和历史遗留下来的厚重气息。

而是丰富的矿产资源所造就出来的各种各样的以矿业开发而暴富起来的老板。

提到晋西省的煤老板,基本上便已经到了一个全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

几乎在所有人的印象当中,煤老板都是有钱、土豪、穷奢极欲以及暴发户等等这些词汇的附加主体,并且任何词汇一旦被附加在了煤老板的身上,那么就必然有着调侃和负面的含义。

这里面固然有着本能的那种仇富的心态作祟,但也能够极大限度上的说明,晋西省的煤老板在这些年里给全国的人民,到底留下了怎样的一种印象。

这差不多已经被默认为是为富不仁的典型代表的一个群体了。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这辆奔驰终于搭载着叶苏来到了郭锦良家门外。

一栋三层楼的别墅,围墙所围起来的院落面积看起来不下千平,虽然外观上看去颇为奢华,不过在整个村落里倒是并不显的太过夸张。

尽管这里明显是一个村庄,但却显而易见的是一个颇为富裕的村庄,或许还比不上号称华夏第一村的华西村,但想来也相去不远了。

一名长相富态,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已经提前等候在了这栋别墅的院落外,随着奔驰抵达,男子立时堆起了一脸的笑容上前。

“爸,这就是我导员,叶苏。导员,这是我爸。”

推开车门下了车的郭锦良开口介绍到。

“郭先生好。”

叶苏下了车,朝着郭锦良的父亲点了点头。

“叶苏老师好,我叫郭胜利,随便叶苏老师怎么称呼都行。您这大老远的赶过来,想来也很是疲惫了吧?都这个点了,先在家里吃点东西,我让婆娘从饭店里订了一些菜,然后我再陪叶苏老师喝几杯。自从我儿子放假回来,每天都在提您,我实在是早就想当面感谢下您对我儿子的教导,他现在可是比以前懂事多了,奈何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一直也没有抽出空来。”

郭胜利一边说着,一边把叶苏往院落里领。

“这话说得我就受之有愧了,锦良在班里很老实,我其实是很少管他的,如果你真的感觉他比以前要懂事许多,那也是他自己忽然间长大了,和我可没有太大的关系。”

叶苏笑着说道。

“叶苏老师实在是太自谦了,我家这小子我实在是太了解了,别看他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心里面有的是主意,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他这么夸过一位老师,况且他们那个班级的情况我也知道,叶苏老师能让那么一个班级完完全全的凝聚在一起,还对您无比的信服,这就足可见叶苏老师的本事了。”

郭胜利继续说道,不过这些话倒也是出自真心,不全是在恭维,叶苏也就没有继续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