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看看邵薇,她却只是笑笑,眼中还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

这是明摆着要戏弄我。

我简直哭笑不得。

德叔愣了许久,然后谆谆教导道:“铮子啊,你还年轻,血气方刚,我理解,但是,你要知道,你是正,她是邪,就算她再漂亮,再齐整,你们也不是一路人,过不到一块去的,你可千万不要用错了心。这世上好女孩子多了去,又年轻又漂亮又本事好的,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就比如,眼前就是一个。”

“我知道,我知道。”我赶紧打断德叔道:“德叔,您放心,我还是能分得清是非对错的。”

邵薇已经笑成了一朵花,道:“德叔,你说的好女孩,又年轻又漂亮又本事好的,是我吗?”

“真聪明。”德叔道:“这你都猜到了。”

“谢谢德叔!”邵薇高兴地说。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两个人……

“哎唷……”

地上突然传来一声呻吟,然后我就看见了王贵华抱着脑袋,“吭哧吭哧”地坐了起来,然后四周瞧瞧,再看看我们几个,喊一声:“哎呀,我的头!”

“咚、咚、咚”用手使劲儿敲几下,然后又诧异道:“晕晕沉沉的,我怎么睡了?那个绿裙子姑娘呢?”

“走了!”我没好气道。

要不是他一上去就被杨柳药翻,也不至于杨柳会跑掉,更不至于我们现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阴沉木棺之事,一无所知。

“对了,铮子,你为啥会跑到这里?”王贵华爬了起来:“那个绿裙子姑娘是谁?哎呀,你的脸怎么成这样了,跟狗熊似的?被蜜蜂蛰了?”

我更加难堪,道:“我为什么跑这里?你是不是头疼?头疼就对了!你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觉,梦游了!梦游了还跑到这里,嘟嘟囔囔说自己看见了一个绿裙子姑娘钻到树下去了,非要去挖,结果挖出来一口棺材!我们三个都拉不住你,你还拼命打我,就把我的脸打成这样子了!德叔不得已,才把你给打晕了!你现在还问绿裙子姑娘去哪里了?你看看天,天都亮了,还做白日梦!快去把坑给填了吧!耽误事!”

王贵华目瞪口呆,看看我,又看看德叔,再看看邵薇,然后伸头看了看那边的土坑,嚅嗫道:“我,我错了……”

“去填了坑吧。”邵薇笑嘻嘻道:“天亮了,咱们该出发了。第一个要找的人,就在附近哦。”

第八十二章 乞丐土狗,前世今生

王贵华被我一顿说,完全不知所措,便顺从地去填那土坑,我们也过去帮忙,等我们把土坑填上之后,东方天际已经可以看见太阳的影子了。

德叔道:“走吧,回去跟刘村长交待一声,咱们这就走。”

我想了想,道:“德叔,我就不过去了,来回跑着说话麻烦。德叔记得把我的背包带走啊,还有盛放玉珠的黑冰,也在桌子上放着。”

德叔看了看我肿胀的脸,点了点头,道:“你也不是怕麻烦,是你现在这副尊荣,确实不要去见人的好。免得谁见了,都要问你是怎么回事。”

我惭愧地低下了头,而德叔已经去了。

我去那杨柳树下坐着歇息,邵薇和王贵华也都过去了,邵薇站着,王贵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絮絮叨叨嘟囔起来,道:“怪啊,怪!我在全真教虽然睡相不好,总是被师兄弟们嘲笑,但是我可是从来都不梦游的……”

念叨了没几句,栖于邵薇肩头,闭着眼睛假寐的潇潇忽然睁开了圆溜溜的眼,一声怪叫飞了起来。

邵薇手指一动,微笑道:“来了!”

“什么来了?”王贵华不明所以,我也诧异地看着邵薇。

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便是一声“嗷”的惨叫!

我循声去看时,只见一条瘦骨嶙峋的土狗正一瘸一拐地往我们这边跑来。

不远处,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手里拿着棍子,砖头正在追赶。

那狗就是被那叫花子用砖头砸了一下,伤到了腿,才惨声而叫的。

土狗也怪,看见我们三人或坐或站在树下,便一瘸一拐地朝我们跑了过来。

那叫花子也追了过来。

土狗跑到我们跟前,突然跪倒前脚,匍匐在地,眼巴巴地看着我们,眼中竟然有泪花闪现。

潇潇从空中落下来,盯着那土狗,“咕咕喵”的叫了一声,然后拍打着翅膀,歪着脑袋,盯着它一动不动。

那土狗连连晃动脑袋,模样,像极了跪在地上磕头的人。

王贵华叫道:“咦!这狗通人性啊,你们看它这眼神,快跟人的一样了!这是求咱们救它呀!”

“各位行行好,给点钱花吧?”那叫花子跑到我们跟前,先朝我们仨团团作揖。

我看这叫花子,只二十多岁年纪,却形容枯槁,面黄肌瘦,身子上青一块,紫一块,也不知道是磕磕碰碰伤的,还是被人给打的,看上去也着实让人心生怜悯。

“我是道士,还没问你化缘,你还问我要钱?”王贵华说道:“还有,你砸这狗干啥?”

“这狗是我的。”那叫花子见我们三人没人有给钱的意思,又瞥了一眼胖大的王贵华,咽了一口吐沫道:“是我追了一路,追过来的。”

“我知道是你追来的。”王贵华道:“我就是问你,你追这狗干什么?”

“要吃了它,还能干啥?”叫花子咽了口吐沫,说道。

“吃的?”王贵华瞪大了眼睛:“它这么瘦,你吃个什么?”

“吃的!我比它还瘦!”叫花子笃定地说了一句,然后狐疑道:“你是道士,你不吃狗吧。”

“我当然不吃!就是吃,也不吃这么瘦的!”王贵华像是被侮辱了似的,愤愤道:“这狗没有主?”

“没主。”叫花子道:“我留意它好几天了,没人管它,到哪儿都吃屎,还有人打它,我不吃它,迟早也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