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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乖乖点头,刚想应是,就被走进来的人嘲讽了:爹爹真是对她太好了,现下谁不知道我文家养了个凶悍野蛮的女人,还不知羞耻。

来人束着一头乌发,眉眼俊朗,肤色透亮,眼形狭长,看着是个文人的模样,偏生行动间步伐坚定,透露着习武之人的硬气,个头中上,远远看着是个俏公子,可看她的眼神颇不悦,口里是怨气极深。

跟那舅舅生得几分相似,听语气也知道,这位是那个勾引不成的表兄,看来很看不惯或者说讨厌她的样子。

她也不反驳,温顺地行了礼:表兄。

哼,演戏也是个厉害的,自打你来了文家,这家里哪天安生过,要我说,父亲应该送她去乡下的庵子里待着,好好反省。

啧,这就恶毒了吧,什么大仇大怨的!

不过还不等她说话,舅舅就自己开始了:什么凶悍野蛮,这是你妹妹,是一家人,是我和你姑姑给你定下的未婚妻子!哪有把自家人送出去的道理,不会说话就给我滚!

啊?还有这一出啊?

那表兄见自己父亲大怒,更为愤怒地瞪她一眼,然后极快地变了脸色,平静地低头:是孩儿说错了,父亲不必生气,孩儿未得功名,姻亲之事还早,况且,表妹的品行是否能当得一个主母也还不可知,孩儿今日要与孔兄出游,这便走了。

言罢只对自家父亲行礼就走了,再未给她一个眼神。

这表兄也是个能控住情绪的,这么快速地变脸认错,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这技术她得学学。

看舅舅只叹口气不再管他就知道,这人家里也是受宠,地位很高的,只是对她厌恶得紧,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看来她得在两人成婚之前脱身,至于现在,只能暂时住下,毕竟也不知外面的探子还有没有在追杀她们……

别在意啊,萱儿,你表兄只是不喜欢家里给他结亲,不是不喜欢你,别伤心,表兄定会对你好的。舅舅一副安慰她的样子,生怕她难过得还要寻死。

我知道,舅舅和表兄都是很好的人,萱儿现在住在文家,已经很知足了,不敢高攀表兄。她咳了几声,声音轻柔,满脸真诚。

哈哈,好了,这事以后再说,乖丫头,回去吧,待会一起和家里人吃顿饭。舅舅摸摸她的脑袋,满意地让她下去了。

至于之后见到的舅娘的种种刁难和祖母的不管不顾不必细说,总之,这家里的人,除了舅舅,估计也没人会对她好了,唉,真是个艰难的新任务,不过这表小姐自打来了文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多少人,除了留下个暴打奴仆的凶名和勾引男人的美名之外,没人认识她知道她的性子,也算是方便了她不用装失忆来躲别人的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