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楚心想幸好自己对顾元泽没那种意思,不在乎这两姐妹,要不然迟早得气死。
顾元泽沉声说:“你别把她放心上。”
他和郑楚感情好,十分不喜欢谢琳随便说她。
郑楚摇头说:“你的家事我管不了。”
顾元泽顿了顿,回道:“我和谢晨结婚,照理应该帮她照顾家人,但谢琳这样,迟早会出事。”
郑楚和他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这种地位的人本来就有不少人盯着,出不得分毫差错。回去之后要带着谢琳,肯定会惹出大麻烦。
郑楚讶然,道:“你变了不少。”
顾元泽不置可否,说:“你也不用生气,十几岁小女孩,什么也不懂。你要是不喜欢她,以后我去找你就行。”
郑楚倒没生谢琳的气,十几岁的小女孩,犯不着。
“谢晨人好勤劳,她却只会胡搅闹脾气。”顾元泽解释,“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的。”
顾元泽和谢晨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年,他虽不爱谢晨,但他觉得谢晨确实是个很好的女人。
他对亲近的女人总是没有抵抗力,往往别人说一两句就信了。小时候被郑楚骗,上学时被女同学骗,现在还没长记性。
郑楚没对他的话做评价,只说道:“陆为真那件事我还是再去问问,看看他会说什么,确保万无一失。”
“不用,”顾元泽喝了口水后说,“用不着他们,而且太危险了,那边不是女孩子该去的地方。你好好待着就行,你要是出了事,不仅我担心,我爸也非得打断我的腿。”
郑楚是大院里唯一的女孩子,加上她母亲的事,顾家父母对她有愧疚,对她比亲生儿子都要好。
顾元泽也不喜欢她接触这里男人,时不时都会说上两句。
“如果真那样的话也只能算了。”郑楚想了想,“你以后要是有消息,尽快通知我。”
……
郑楚从谢家回来时,李婶娘在厨房做饭。
她抽不开身,让郑楚自己先敷药。
郑楚应她,大厅柜子里放着药,旁边的纱布却没多少,她拄起拐杖,拿着药慢慢上楼。
郑楚的房间在二楼,房里面很朴素,木衣柜一个,桌椅一对,床一铺,就这几样简简单单的。白皙的脚踝还是红肿的,她换上新药,躺在床上,心里想着顾元泽说的事。
顾元泽没必要对她说谎,所以他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孟家伯伯一家人运气不好,都死光了。
他们搬出去似乎有原因,郑楚小时候问过一次,好像是因为长辈不同意他的婚事。但为什么来这个地方,郑楚不知道,她能记起来的只有这么多。
这穷乡僻壤,什么东西都没有,乡人不愿接触外界事物,就算有补助也不会好好用,去哪也应该比来这儿强,郑楚想不通。
她躺在床上,轻轻拍了拍脸。
郑楚还是想问问陆为真的事,她下楼,去找李婶娘。
厨房没柴火了,李婶娘出来抱一把进去,她看见郑楚,于是道:“你好好歇着吧,饭一会儿就做好了。”
郑楚扶着门,在旁边的椅子慢慢坐下。
“婶娘,我有件事想问一问,”她开口,“陆为真家出过什么事吗??”
李婶娘是乡里的老人,知道的事情多,她接了郑家的钱,照顾人也上心。
郑楚以为自己问李婶娘,她就会告诉自己。
但出乎意料,李婶娘当即愣了一下,说了不知道,她没提这边发生过雷火的事。
当郑楚直接问有没有发生过火灾时,李婶娘却开口回答:“楚楚,那哑巴的事不吉利,你别问婶娘,婶娘什么都不知道。”
李婶娘不怎么会说谎,但她迷信,郑楚半皱眉,望着李婶娘。
照这样来看,顾元泽说的应该没有错。如果只是普通的事,李婶娘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郑楚思量片刻后,点了点头,没再问多余的事。
……
郑楚的脚好得差不多,已经不用再借用拐杖,可以回学校上课。
学校离她住的地方不近,得绕过几条曲折的小道,又穿过座小桥,再往前走几步。
这些地方旁边都有人住,瓦房一排排,还有几间正在建新房,路上不少人和郑楚打招呼,她笑着回早上好。
郑楚教四年级语文,同时兼任班主任以及音乐老师,要不是她身体不太好,体育大概也归她管。
这穷地方的老师并不多,几乎每个老师都身兼数职。
学校办公室只有一个,空间也挺大,前面是教室,右边靠着山脚。
顾元泽前几天帮郑楚代课,见郑楚来了,拿着课本过来跟她说教到哪了。
他单手撑着桌子,微微弯腰,另一只手拿笔给郑楚画点,郑楚坐在椅子上点头,又问了他几个问题。
顾元泽那张脸清隽,气质很干净,如果不了解他,很容易把他认成一个普通富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