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帮你解封印这件事对吧?”
……
说不对好像也有点不对。
白琅神色凝重起来:“我前些天问过了,这个要内司才能解。如果你实在是等不了,我可以去找裴素琴前辈打探一下。”
“不用……”
白琅愧疚地说:“我之前就答应过你的, 最近事情太多了……抱歉。”
“你没什么好道歉的……”
白琅心里更愧疚了,她立刻起身,拿起钟离异带来的那两个夜光琉璃杯,收拾东西准备去万缘司。
钟离异在她后面叫道:“不是……大晚上的,你等明天再出门吧?”
白琅人影都不见了。
她急急忙忙地到了万缘司,可裴素琴已经不在原来的住处。听守门人说,她不久前搬去了内司,如今执掌缘签,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内司很难进去,恐怕只能等明早再想办法了。
“你怎么在这儿?”
白琅听见有点熟悉的声音。
守门人低头恭声道:“封大人。”
白琅回过头,看见封萧一身黑色劲装,束发执签,锐利的眼神牢牢锁在她身上。纪雅之站在封萧身后,穿一身白色道袍,额上全是汗,看起来很疲惫。
白琅低头问好,然后解释道:“我是来找裴素琴前辈的。”
封萧跟纪雅之好像很熟的样子,之前见过他们俩在后山竹林练习法术,今晚似乎也是在训练什么。这在白琅看来有点奇怪,因为裴素琴现在已经出关,如果纪雅之需要修行上的指点,应该直接去找她才对。封萧不管是功法还是身份,都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吧?
纪雅之没有多聊,问声好就直接回房休息了。
封萧在门口堵着白琅不放:“裴素琴已经去内司了,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他一副抓住白琅干坏事的口气,把白琅气得不轻。
“我刚知道她搬去内司了。”
封萧还是一脸怀疑:“你手里拿的什么?”
白琅拎了两个夜光琉璃杯,是上次求问筑基之事的时候说好送给裴素琴的。不过她不能当着封萧的面说出来,不然被他扣个“行贿”的帽子就不好了。
她苦着脸说:“封前辈,这是酒杯,我准备带回住处的。”
封萧依然不信:“你喝一口试试。”
“……”
守门人察言观色,迅速拎了个壶来,往杯里倒茶。
白琅脸色更差了:“前辈,我不擅饮酒……”
“你不善饮酒为何带一对酒杯回去?住处还有其他人吗?还有,这个是茶,赶紧喝一口。”
白琅没辙,只能抿了一小口。
结果封萧斥道:“你是在喝毒。药呢?喝完!”
他说着就是一抬杯底,白琅猝不及防被灌了大半杯。她很快感觉脸上开始发烫,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封萧看她的眼神更是不对,他质问道:“你这真是酒杯,不是什么毒盅吗?赶紧喝完。”
他又要抬杯底,被白琅踉踉跄跄地躲开了。
“别、别动!笨蛋!”她含糊地说,“这杯子会化水为酒的!”
封萧目露寒光:“你叫我什么?”
白琅“咣当”一声倒地了。
封萧和守门人面面相觑。
过了好久,守门人蹲下验了验:“是喝醉了。大人,这个……怎么办?”
“……”封萧沉默一阵,“算了,就扔这儿吧。”
*
白琅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房间雅致干净,四壁都是书架,整整齐齐地摆着典籍卷宗。正中央有一张矮案,案上有一幅画到一半的落雪寒梅图。
她摸了摸衣服,干燥,整洁……全新。
她开始慌了。
“醒了?”纪雅之从门外走进来,在桌案上放下一碗热汤,“你到底喝了什么?我昨天各种法子都试过一遍,就是叫不醒你。”
天晓得琉璃杯把茶变成了什么酒!
白琅摸着头,一边下床一边问:“我怎么在你这儿?”
纪雅之把热汤递给她:“昨天封萧前辈把你扔在门口,我于心不忍,就将你带回了我房里。”
白琅感激地喝了口汤,汤里有股药味,应该是用来驱寒避凉的。
她想起钟离异的事情,随口问道:“对了,你知道那个用来封印犯人的禁制怎么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