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纪范二人都走着神,那边厢云水会三人也都有些漫不经心。
王阔感受到身边的阴邪气息更加浓了,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时间不多了,越拖这些东西只会聚得越多。而今唯有破阵一法了,而且是越快越好……咳……顾师弟……”
顾然抬头看他,心头突地一跳,没由来的就感觉要遭。
王阔强撑着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符,道:“我知道你身上带了什么,都这个关头了,还藏着?你看到这玉符了吗?我将所有的事情都记在了里头,李道长见了便会明白。你也不要想毁了它,这东西就连神魂修士都毁不了,何况你?”
说到这里到底是支撑不住,他喘了几口气,又接着道:“你放心,李道长不是不明理的人,只要你够识相,他不会与你一般计较的。你也不要想将这东西扔了,就算是天涯海角,李道长也能把它寻回来。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咳咳咳……”
莫忧扶着他眼里都是泪:“师兄别说了,歇一会儿吧!”
王阔向她笑笑,本想安抚她,却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口血,莫忧哭得更厉害了。他将那玉符递给莫忧,低声道:“师妹好好收着,有这东西在,咳咳咳、顾然不敢拿你如何……”
顾然面色铁青的一拂袖,咬牙切齿道:“在你心中我顾然就是那等卑鄙小人?呵、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王阔喘着气并不说话,莫忧在他旁边嘤嘤啼哭,纪范二女坐在一边看热闹。
见没人回应自己,顾然咬着牙,气得恨不能一剑杀了王阔,他平生最恨人威胁他、看不起他。
纪启顺见事态发展不对,便催促道:“王道友说的是,顾道友若真有办法也不要藏着掖着了。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非是智者所为。”
见他还是犹疑不定,王阔又道:“若你愿意拿出那东西,寻出阵眼所在,我自有办法将其击破!”听了这话,顾然神情有些松动。
纪启顺闻言心中一惊,正欲开口问王阔的办法是什么,却见王阔神态坚决平静,不由存了侥幸的心思。她略一沉吟,试探道:“在下有一个阵法,可助王道友一臂之力,只是不知道道友可否够承受得住。”
莫忧终于止住了哭泣,她扶着王阔的手紧了紧,劝道:“师兄的伤非同小可,若是不小心,恐怕要酿成大祸。要不然师兄将那办法告诉我,就让我将功赎罪吧。”说到最后,她几乎又要哭出来了。
纪启顺看她一双眼红得跟兔子似的,心里不由叹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该说的话她还是得说:“李道友说得对,本就是她的过错,如何能叫道友来负担?况且道友现下有伤在身,恐怕……”
王阔打断了她:“纪道友可是看不起我?我王阔虽然没有师从,但也有些私藏,不至于受了点伤就变成无用之人了。你们放心,我自然不会成为败笔!顾师弟!我话已至此,你还没有决定吗?”
语毕,众人的眼神都落在了顾然身上,只等他点头。
顾然将心一横,终于点头:“好!”
众人正松了一口气,他又道:“但是我有个条件。”
纪启顺笑了笑,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顾然面色冷漠:“我要你们立誓,不可对任何人泄露今日所见。”
范峥皱了眉,正要说什么,就听到纪启顺道:“若我纪启顺,将今日所见所闻向旁人透露半个字,终我一生修为再无寸进。”
不等别人说话,她又笑道:“既然顾道友开了个好头,我也希望各位能给在下个薄面,立誓不将我提供的阵法泄露给旁人。当然,生死关头除外。”
听了她的话,范峥很给面子的马上立了两个誓。顾然倒不在意这些,也干脆利落的立了誓。至于王阔和莫忧,王阔不想耽误时间,当然不会在这些事情上面扯皮。莫忧是惯听他的话的,王阔立了誓,她自然不会拒绝。
一切杂事解决完毕,纪启顺从乾坤袋中取出了四块玉简,将费何二人那阵法的紧要处分别拓了上去。阵法十分粗糙,比最初在试炼阵中的那个还要简陋。毕竟现下情况不同,只需将他们四人之力凝聚在王阔身上便可。故而那些细节倒不太重要了,核心在就成。
不得不说费何二人确是阵法上的奇才,将他们那阵法全都吃透后,便能发现,这阵法和回春丹有异曲同工之妙——几乎在任何时候都能派上点用场,堪称阵法界的回春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