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不信本相的话?”男子端起茶杯悠悠啜饮,然后下一秒就丢到了门上,杯盏碎开,温水四溅,“谁端的茶这么热?拉出去杀了喂狗。”
婢女的哀嚎求饶声在屋外想了起来。
相国叹了口气,“这婢女笨手笨脚,惊扰各位大人了,各位大人可还有疑问?”
众官员眼神一闪,自此谁都不敢问了,陛下走了,如今整个玉京,相国一家独大,招惹不起,招惹不起呀。
“无。”
相国的脸色终于稍缓,他抬起头,露出一双阴郁的眼,“那就去做吧。”
众官员都走了,年轻的相国才扶着桌子从座位上起来。
他瘸掉的腿这两天总是疼。
也是,阴天了。
他咧嘴笑起来,是办丧礼的好日子。
李兆,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死在乱葬岗里了?
他按着腿,这样想着居然腿也不是那么疼了,相国磨了磨牙,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
众官员效率不低,京城的丧礼声势浩大,在一年之期的最后十天办开了。
街道上家家纨素,皇家寺庙也得了吩咐开始敲钟。
就好像,李兆已经死了一样。
这样的声势一直持续了下去。
倒数第十天,无事发生。
倒数第九天,无事发生。
……
倒数第三天,无事发生。
倒数第二天,无事发生。
陛下这是真的回不来了,官员们几乎能够确认了,他们提了整整十多天的心终于放下,喜不自禁的开始准备明日正式的丧礼。
三宫六院也慌了。
能托关系的托关系,实在不行就自个儿偷偷买通侍卫跑,反正,总比留在宫里等着明日陪葬强。
礼部一边在准备丧礼,一边在找人缝制新的龙袍,昨日,龙袍已经经由渤海王那个私生子,呸,是准陛下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