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记忆里不算短的征途此刻显得特别快。

好像只是一眨眼就到达咯。

韩子阳的心好像让自己给抓住了般。

“怎么不进来？”

不知在外面站多久了，直到韩子禾准备出去时，看见门外的韩子阳。

“子禾姐。”韩子阳的大多数精力都浪费在路程中的琢磨上了，之前的乱想，让她看起来有些虚弱，哪怕她脸上堆着笑容。

“快！快进来！现在天气不算暖和，你站在外面肯定冷啊！我给你拿些姜水来驱驱寒。”韩子禾此刻表现的特别热情。

韩子阳被她带到餐厅。

而后就是一杯冒着热气的姜糖水。

“子禾姐，您家里还时常准备这个？”韩子禾握着玻璃杯的手瞬间得到了来自于热量的安抚，而这时她才恍然想起来，好像韩子禾没有进去太久？

“是啊，家里不是有人跟部队里训练？幸好他们现在可以时常回来，这不天气渐冷？我就琢磨着时常准备点儿出来，要是他们过来就能喝上几口。”

当然，现在的这锅是给韩子阳准备的。

韩子禾没有说，但是，韩子阳也不傻。

只需想想，就可以看透韩子禾的这番好意。

“子禾姐，我这次来……就是想跟您说说些事情。”

韩子阳这人，还真是干脆，既然之前将自己手上最有用价值的资料发给韩子禾了，她现在就不会磨磨蹭蹭，直接了断说给韩子禾听才是正经。

“你说。”韩子禾拿着托盘走过来。

托盘上上有几碟精致的糕点，看上去应该是刚出炉没多久，毕竟从味道上能够闻得出来。

“这是特意招待你哒，尝尝？”韩子禾将指甲大小的酥点盘推给韩子阳。

韩子阳见此，也不跟韩子禾客气，直接用盘子上精致的小叉子叉了一块儿放到嘴里，瞬间，那小小的糕点就融化咯。

而在这融化的过程里，小小的酥点里面包含的味道，就像花朵绽放那般层依次在韩子阳的嘴里轻轻地爆开。

“好吃！”韩子阳自己都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眼眶瞬间就湿润咯。

这是好吃的感动也是放松的愉悦。

没有错，韩子禾的糕点虽然好吃，但是还不至于好吃到好像可以放光的地方，更不会有刺激情绪变化的功能。

主要是酥点里那恰到好处的糖，让韩子阳之前微微紧绷的心弦放松咯。

“您可真巧啊！”韩子阳放松后，才注意到面前那一个个精巧的好像工艺品的糕点，“不清楚的，还以为是微型水果装饰呢！”

韩子阳捏起个樱桃样的点心放到最后，享受的闭上眼睛品尝。

见她这般，韩子禾才低垂眼眸喝起了咖啡。

很有耐心的她，等到韩子阳基本上吃饱了，然后才说起韩子阳来到这儿的目的。

“你昨晚上发给我看的信息我都看过了，你能说说你是……怎般想的么？”

“子禾姐。”韩子阳愉悦的情绪在听到这番话后，基本上可以说是荡然无存啊。

“我这是不会教育啊！”说到儿女的韩子阳，那叫一个眼泪连连！

韩子禾没有立刻安抚韩子阳，只是递给她纸巾来擦泪。

“谢谢。”韩子阳微颔首，然后吸吸鼻子，眼眶发红的朝韩子禾勉强笑了笑。

“笑不出来就算，不用跟这儿勉强自己啊。咱都不是外人。”韩子禾叹口气，“人都说儿女皆是债啊！不仅你有糟心儿女让你头疼，我这也是啊！”

韩子阳：“？？？”

她刚开始真以为这是韩子禾安慰她的话，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韩子禾不是安慰她啊，这说的就是实情啊！

“我真不清楚无暇和无言兄妹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般地步。”

韩子阳提起儿子和闺女不免眼泪滚滚而落，能看得出她这是真伤心咯。

韩子禾叹口气，这次，她可没有打扰韩子阳的情绪，很多时候，的确应该让情绪发泄。

等韩子阳发泄完全之后，她这才接着说：“你准备怎么面对无暇无言兄妹俩呢？”

韩子禾其实是想问韩子阳能够接受她儿女得到怎样的结局，但是吧，她不想问的这般直接，要不然她真怕韩子阳会激动，要是晕过去就不大好咯。

当然，这也要看韩子阳自己心里怎么想，要是真听不懂，或者装听不懂，韩子禾觉得自己就只能老老实实问咯。

韩子阳如韩子禾所想，她真还听懂咯。只是她真没有像韩子禾以为的那般装听不懂，她想的很简单——这次过来，她真就是带着诚意来跟韩子禾说话的，至于无暇无言究竟结局怎般……她不想多想。

要是说不敢多想也可以。

但是她不想因为不敢想而不能畏惧或者退却。

她都想好咯，就算无言和无暇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她都不能让他和她继续在错误路途上越走越远。

只要能改，她哪怕后半生辛苦些给他们积攒未来的生活成本都可以。

韩子禾听着韩子阳边抽泣边说出来的想法，不由就沉默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