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双腿裹在紧身的皮裤里,配上一双黑色的皮靴,有一种不可描述的狂野。
“今天打算唱什么?”范平一边抓紧时间收拾自己,一边忍不住继续欣赏白简狂放不羁的女装造型。
白简在镜子中朝他邪魅地笑了笑,“听着!”
你是最绝色的伤口
或许
红像年华盛放的气焰
红像斜阳渐远的纪念
是你与我纷飞的那副笑脸
如你与我掌心的生命伏线
……
范平忍不住跟着他雌雄难辩的声音摇晃起身体,“我靠,哥哥的《红》,我的大爱呀小白,爱死你了,木嘛!”
他故作肉麻地给白简抛过去一个飞吻。
白简横了他一眼,看了看墙上的钟,“一会儿别忘了挂今晚休息的提示牌子,几点了,酒吧的车也该到了吧?”
“我一直和司机微信联系着,他大概还要十分钟左右过来。”
范平看了眼手机,又抬头盯着白简看,并作出一副花痴状的表情。
白简将穿着皮靴的右脚踩在一边的小凳上,两只眼睛冷傲地斜睨着范平,那姿势配上他的装扮,简直是不能再酷。
“干嘛这样盯着我,又不是第一天看到这个样子。”
范平眨巴着眼睛,“我在想今天晚上‘白光’小姐演出时能收到多少花篮和小纸条…”
“唉,小白,要说那些男人也真够贱的。”
“上一场我帮你守更衣室房门的时候,把那些小纸条都看了一遍。他奶奶的,没有一个是真心点歌的,都是想约‘白小姐’出去宵夜喝酒。不过说真的,约你去的地方全是些顶级的酒店。这帮色鬼,大概都打着约完饭就地约炮的算盘,拿你当夜场那些外围女对待呢!”
白简冷笑了两声。
“唱了这么多场,我早就看透了,那里哪有什么真正听歌的人,都是些花花大少,满脑子想着撩骚。不过他们骚他们的,我唱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就是了。”
范平的微信响了一声,酒吧的奔驰车已经到了按摩馆外。
两个人匆匆朝外走去,白简一边戴上一副时尚而神秘的墨镜,一边最后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那是一个与白日里男性盲人按摩师形象没有一丝重叠的曼妙女子。
他的嘴角翘了翘,似乎想到了这个形象背后的许多故事和过往。
而那些往事,像一层朦胧的轻纱,遮挡在自己的脸上。
不知道,会在何时、被一个什么样的人……掀去。
第6章
白简唱歌的地方,是京城有名的no.25音乐酒吧。
和三里屯的其他酒吧一样,每逢周末的夜里,总会有无数寂寞或空虚的灵魂,驱使着它们的身体,从京城的各个角落跑到这里来求欢和撒野。
车子停在酒吧后身,两个人从小角门快步闪了进去。
隐约可以听见前面客人区喧闹的声响,想来,今夜的no.25又将迎来一个无眠夜。
去往白简专用化妆间的小走廊里,有服务生看到了一身皮衣、腰细臀翘的‘她’,惊愕地不住回头,目光里闪烁着青年男子惊艳的眼神。
在酒吧特有的昏暗光线下,忽明忽暗的射灯将烈焰红唇的白简衬托得风情万种。
还有三分钟就要登场了,两个人来到舞台的后身。
“小白,我这会儿心里忽然有点儿乱七八糟的,眼皮直跳,总觉得今晚要发生点什么。”
范平伸着脖子从缝隙中朝台下看。
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见无数人影,以男客居多,并且貌似帅哥的比重很高。
白简正检查着自己的服装,他虽然穿着女装,却最不喜欢戴假胸之类的东西,所以上身总是扣得很紧,一丝不露。
听到范平的话,他面无表情。
“哪一次在男人多的地方,你不是这样说的?不是眼皮乱跳,就是心跳加速,再不就是神经痉挛,反正帅哥越多,你的戏就越多。”
范平:“……”
舞台上的灯光忽然加速闪烁,音乐也随之进入一个高亢的节奏。
一如既往,在音乐与灯光戛然而止的刹那,巨大的led背景屏上闪出了“白光来了!”四个大字。
没有主持人,也没有节目预告,一束追光里,一个黑发蜷曲,眼角低垂的年轻女郎缓缓走到了舞台中央。
她穿着紧身的黑色皮衣和同色皮靴,干练的妆扮不像长裙高跟的女孩子那样袅娜妩媚。
可是她的腰身纤细,长腿坚实,每一步都在简洁利落中透着猫一般的轻盈与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