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江冰是个一根筋的傻瓜。
叶禹凡从来没想过要把这个人拖下水,自己已经一团糟了,不想因私心把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拉入泥潭。
……是他自己傻,这不怪自己,叶禹凡狠心地把一切责任推在他身上。
你可以否认的,但你没有,所以,是你自己硬要走进来……
我不会给你任何保证,我甚至不会爱上你……
叶禹凡抬起头,眼睛依旧发红,脸色却变成了好看的绯色,他看着江冰说:“你别后悔。”
江冰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先苦后甜的自己幸福得一塌糊涂。
后半夜他后知后觉地抱着叶禹凡啃了很久,最后被对方不耐烦地制止,然后各自睡了。
次日醒来,江冰有种死刑犯被赦免的不真实感……偏头看边上还在沉睡的某人,一阵傻笑。
叶禹凡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快要流口水的青年,顿时嘴角抽搐地问:“想什么呢?”
“想昨晚的事。”江冰傻乎乎地答了,随即又两眼发光地问:“你喜欢我么?”
叶禹凡一脸无语,江冰忙道:“呵呵,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不讨厌我就好了,像昨天晚上那样,偶尔让我啃啃,就足够足够了!”
是的,叶禹凡并没有答应他什么,如果非要给他们现在的关系一个定义的话,顶多是“拍拖”。
叶禹凡对这种状态挺放心,洗了脸刷完牙,两人吃了外婆亲手下的小馄饨,便打算回宁城。
直接在当地坐大巴回去,用不了三小时,车上叶禹凡又饱饱地睡了一觉,被江冰揽着靠在肩上,睡得很踏实。
一日前的不安感减少了很多,虽然这背后的事情没有丝毫缓和,但叶禹凡知道,他的“接受”让江冰在无形中分担了他的压力……
回到宁城后,叶禹凡先回家见父母,没在家里呆足两天,就被江冰拉着出去一通胡吃海喝,见各种狐朋狗友,从冰雨帮的一众小弟到孝子街酒吧里的乐队歌手。
江冰显然是那个圈子里的中心人物,他成天形影不离地把叶禹凡带在身边,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一起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帅哥重视起来,何况叶禹凡是那个圈子里称得上稀有动物的“海外留学生”。
其中一个黄头发的高个青年,第一天见到叶禹凡时就兴致勃勃地围上去,一番打量,“叫我黄毛就好了。”他是江冰在酒吧驻唱以后来的,在乐队里当贝斯手,“冰子隔三差五地跑电话亭打国际长途,就是打给你的吧?”
“嗯……”没想到这人连江冰给他打电话的事都知道,看来他跟江冰关系很不错。
黄毛苦兮兮地埋怨道:“凌晨三四点,每次他给你打电话,我几乎都是到电话亭外等诶,你说你怎么补偿我!”
“额……”叶禹凡想着从a国带回来的小礼物里还剩什么,拿一样来给他,却听他问:“你会唱歌么?”
叶禹凡摇头:“不太会。”
黄毛:“不会可以学嘛,暑假反正闲着,要不要跟我们学唱歌?”
叶禹凡有点不好意思。
看着少年白皙的脸颊微红,黄毛越来越有兴趣了,他摸着下巴道:“不错不错。”
叶禹凡不解。
黄毛眯起眼睛:“长得不错,气质也很不错,难怪冰子痴情得跟个傻逼似的。”
叶禹凡:“……”
“不用唱得很好,你只要往台上一站,抱个吉他装装样子张张嘴就成了。”黄毛揽住叶禹凡的肩,凑近他说:“我敢打包票,改明儿台下观众绝对翻倍!”
“黄毛!干啥呢,放开他!!”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吓得黄毛浑身一哆嗦,从叶禹凡身上弹了开去。
☆、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情非得已
看着江冰那副嗜血修罗般的模样,黄毛吓得屁滚尿流。
一年混下来,他也知道江冰的脾气,这个男人发起疯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半年前另一个跟他们一样经营模式的酒吧里来人砸场子,江冰单枪匹马地就解决了一打人,还打得对方领头人断了两条肋骨……要不是对方挑事在先,这边兄弟又有掩护,江冰早蹲牢里去了。
那日以后,黄毛就对这个能以一敌十的男人“肃然起敬”起来,可这会儿自己才搭了一下叶禹凡的肩,江冰怎么也这副炸毛的模样?
“黄毛你傻啊,冰子的老婆都敢调戏!” 立时就有人解答了黄毛的疑惑。
“哈哈哈!就是,跟军师保持距离啊!”
“……什么跟什么!”黄毛一头雾水,他只知道叶禹凡和江冰关系极好,刚才说江冰“痴情”也只是开叶禹凡的玩笑,怎么都跟当真了似的!
叶禹凡也站在边上微笑,那些人拿自己开涮,他并不以为意,还淡淡瞥了江冰一眼,示意他安分一点,江冰收到信号立即乖顺的像条被驯服的大型犬,乐呵呵地练琴去了。
黄毛顿时就无语了……敢情他俩是玩真的?
没一会儿,江雪来了。
十七岁的少女此时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加上性格开朗,江冰身边不少朋友都有那种心思,包括黄毛,见到江雪就点头哈腰地献殷勤。
这日的江雪显得特别不同,跟她熟的人明显看出她是精心打扮过的,一头及腰的黑发笔直笔直,似是做了时下流行的“离子烫”,还穿着一身平日少见的白色连衣裙,仿佛真应了她名字里的那个“雪”字。
“小雪,来看你哥啊?”黄毛招呼着,听江雪轻轻“嗯”了一声,正想说你哥正在台上唱歌呢,就见她环顾了一周,紧接着就把目光定在了某一个人身上。
“叶禹凡!”少女一脸掩饰不了的兴奋,走近对方后还红了脸,一副标准的怀春样儿。
“……”黄毛混乱了,难道江冰对叶禹凡好是因为看准他当妹夫?
“你来啦……”叶禹凡也笑了起来,叫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