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大白天的会被人看见。” 卿卿面红耳赤,声若蚊蝇,嘴上说不好,身子早不听使唤了,翠绿胸纱上两点若隐若现,稍稍一碰便立了起来。
“帐子拉上就黑了,锁了门他们进不来。”赵墨边说边解下衣衫,结实的胸膛上条条伤疤交错纵横,触目惊心,每每看到她的心就被揪紧了,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 “摸错地方了。” 赵墨勾起唇角笑得狡黠,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移到腹下,卿卿羞怯不已,连忙把手抽回恨不得找条缝躲,他自然容不得她逃,伸手把她拉回来,然后用力吻上娇嫩唇瓣。如今已不像当初疼痛难忍,几番缠绵后卿卿也略懂其中之妙,身子更是酥软香润令人欲罢不能,他摩挲着她玲珑小脚一路延伸到腿根,牡丹滴露,早已湿了半边春褥。
“好妹妹,想不想要?”赵墨低头凑到她耳侧轻声问道,听到这般暖昧口气,卿卿的脸又红了几分,半扭过头紧抿双唇死不出声。他轻笑几声,随后抓起她的小手又往那处放,卿卿知道他想干什么,半推半就地顺了他的意。她的小手有些凉,一碰到滚烫粗硬之物,他就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冷气,一手扶住她的手来回套动,另一只手的两指钻入牡丹花蕊之中挑弄起来。握住他阳刚的手不由收紧了,她半闭双眸咬唇轻哼,无瑕玉胴慢慢渡上层潮红,就如朝霞映雪美艳动人。
“好妹妹,要不要?” 他故意逗留在外就是不肯进去,卿卿咬牙瞪了他一眼有口也难言,见她渐入佳境,赵墨也不再为难,一个挺身直趋而入,百般难描的快意袭卷而来,他忍不住沉吟出声。
男人一沾荤就像喂不饱的饿狼,自同房之后,赵墨每日都与她同床共枕,享尽鱼水之欢,刚开始卿卿招架不住,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受住了。云雨过后,他静静地躺在她身侧轻抚起她的小腹,剑眉微蹙看来略有所思,虽然不言,但卿卿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只是没办法点穿。
“福妃快要生了吧?”他突然问起,卿卿想了会儿后微微点头。“再过几天。”
“是男是女?”
“是个龙子,安夏王可高兴了。” 赵墨闻后沉默许久,卿卿不敢看他神色,也不愿多想别它,然而她还是听到那句话。
“你说我们第一个娃儿会是男的还是女的?”
卿卿没法回他,想来甚至有些害怕,就在赵墨满心期待等她开口时,门外突然响起一连串叩门声。
“主子,福妃娘娘临盆了,生不下来要你去呢!” 这声音听来焦急似火,卿卿大惊失色,连忙起身匆忙穿好衣裳,赵墨见状也一骨碌爬起来捡起地上衣袍穿好,回头又收拾起床褥。
“快些去吧,这里我来收拾,别让他们等急了。” 卿卿连忙点头,绾好松髻接着径直离去,一出门,她不由松了口气,好似逃过一场大劫心有余悸,或许刚才他所问的事她根本答不上来,福妃生的正是时候。
卿卿赶到福妃宫时,只听里面哀叫不绝,宫婢们个个面如土色不知所措,那贴身宫女说福妃吃了碗甜羹之后便腹痛难忍,接着就见了红,如今接生的已经进去了,可瞧样子不太好。卿卿听后就觉得蹊跷,昨日把脉还好,今天怎么就出事了?来不及多想,她便冲了进去,福妃见到她后迫不及待地抓住她的手,奄奄一息。
“别管我……保……保住小的。”
“不,大小我都得保住。”卿卿回答得干脆,强硬得不容反驳,青洛时常说救人便是与阎王爷抢命,千钧一发之际她丝毫不敢松懈,不遗余力地想要保住福妃和她腹中骨肉,忙了两个多时辰,连口水都没沾上,好几次福妃进了鬼门关,她硬是把她抢了回来。一整夜不眠不休,次日天亮终于听到一声清脆啼哭,这声音宛如破晓晨曦,亮彻整个西夏宫。
卿卿拼尽全力保了母子平安,当安夏王兴冲冲地赶来时,她已是撑不住倦意缩在角落里晕睡过去。赵墨也是一天一宿没睡,心就挂小妹身上不得安宁,得知她累昏过去,他马上赶到宫里把她接回家中,不顾旁人侧目背了她一路,心里只挂念她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一定得是他。
卿卿睡了整整一天,醒来之后还以为刚刚做了场梦,赵墨逼着她躺下,说安夏王准她好好歇息几天,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救了两人性命一下子兴奋得睡不着了。先是拓跋朔的腿疾,后是福妃生子,自那以后,她名声大噪,人人都知道不老仙有个女徒弟。卿卿也颇为骄傲,至少她没辱了青洛盛名,倘若师父问起也不必羞愧,然而不知怎么的,没过多久这些事传到皇帝老儿的耳朵里。燕宗皇帝向来好长寿之事,可身子每况日下,久久觅不得到良方,听到西夏有这么位“神医”便下道圣旨“请”安夏王和卿卿一起入都城。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安夏王一接到圣旨就觉得没那么简单,但毕竟皇帝最大,他这藩王岂能抗旨?
都城传来的圣旨就像连乌云连日不散,西夏宫中死气沉沉,好像都在为进都之事阴郁不安。有传言说安夏王有谋反之心,皇上早就想削他藩地,此次进都无疑是“请君入瓮”,毋容置疑幕后推手必定是萧家。卿卿得知自己要随安夏王一起面圣,心里也有些忐忑,她并没有十足把握治得了皇上的病,若治得了还好,治不了脑袋也要搬家。
安夏王连夜召见几位心腹,赵墨也在其中,一进门安夏王便直言说道:“此次入都凶多吉少,不知能否抽身而回,本王走之后你们马上传令加强边守,若有风吹雪草便见机行事。”
几名老将拱手领命,随即安夏王侧首对扎木合命道:“你随我一起同行,至于赵校尉……”说到此处,他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如何安排赵墨。小妹身处险境,赵墨岂会坐视不理,见安夏王踌躇半晌,他连忙拱手说道:“王爷我愿与您同行,以保您安危。”
安夏王听后深吸口气,浓眉紧蹙略有所思,他在案前来回踱步想了许久都没说半个字,赵墨迫不及待地上前半步继续道:“至于边防王爷莫担心,陈旦与董忆二人把守在那处定是固若金汤,相比之下我随王爷同往更加合适,想必王爷也知其中之意。”
安夏王听之有理,毕竟他与萧家作对不是一天两天,萧老太爷不会轻易放过他,而赵墨从萧家血盟出来自然懂其套路,有他在也可确保万无一失,思前想后安夏王终于点头。
“好,你就随本王去吧。”
赵墨拱手领命,暗暗舒了口气。回到府中,他将同行之事告诉了卿卿,卿卿听后不由着急,心想若是她一人做事一人当,也不会连累到哥哥,但赵墨若去了,万一萧家使出什么奸诈伎俩,岂不是一箭双雕?
“不必担心,真的到了圣上面前,萧家也不敢造次,而且这次我去自然会乔装一番,哪能那么容易让他们得手?”赵墨笑着说道,话落便将她紧拥在怀,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卿卿勉强扯起唇角,靠在他怀里可心仍是不安稳,她伸手紧扣住他的右手只求平安。
第73章 进宫(上)
五日之后,安夏王吩咐好一切便带上卿卿去了都城, 随行的除了亲信侍卫外还有几车珠宝美人以及三匹汗血宝马, 几十部车马浩浩荡荡地从西夏沿官道而下, 沿途卷起不少风浪流言。到了秦州, 安夏王下命暂时落脚,明日一早再起程。听到这消息卿卿自然高兴, 原本她还担心到了秦州不能去拜访师父,如此一来便有空探望了。自从离开此处之后就没了青洛的音讯, 她一直挂念师父过得可好, 担心他生活起居, 毕竟在秦州过了一年多,重游故地感慨万端, 百花深处已变成四季春;福兴酒楼的周老板也续了弦, 刚刚得了位千金;聚华楼里金爷不知去向, 伙计说他回颐养天年,此处已由他家公子接管。斗转星移, 物是人非,这短短一年间全都变了模样。
卿卿独自回到无名居, 一入地穴不由兴奋激动起来,她特意带了西夏特产想让师父尝尝,心里就在猜青洛吃到羊膻味这么重的玩意, 眉头会皱成什么样。想到此处就有些小小的作恶感,脚步也变得轻快,她恨不得一步登入逍遥小筑, 然后大叫:“师父,徒儿回来了。”然而入了无名居后才发觉此处空无一人,没有青洛踪影,连潭中红鲤也不知去向,这里成了真正的墓,死一般的冰冷。
卿卿以为师父出了事,焦急似火。她飞般地跑到师父屋内里外都搜了圈,只见案上摆了一封书信,就像故意留给她的,她两三步走上前拆信细阅,上面廖廖几字:“闲来无事,云游四海。池中鲤庭中人已托金爷照顾,徒儿勿念,一路珍重。”落款处小楷有书“青洛”二字。
看完这信,卿卿长吁一口气,心中大石终于着地,转念一想又莫名生气,这师父说走就走活得潇洒,一点都不惦记她这个徒弟,真是白为他担心。她失落地收起书信,留恋地在逍遥小筑里游了半日,回到夏府已近黄昏。
入房之后,卿卿稍稍理了下医箱,然后将在逍遥小筑内找来的几株草药丹丸归类收好,一边理一边就在想师父是不是故意把这些药材放在那处等她来取,在这世上除了哥哥之外,她最想感激的人就是师父了,若没有他也不会有今日的赵医士。
刚刚忙完手上的东西就有婢女请她前去与安夏王一同用膳。卿卿听后不免吃惊,她与安夏王接触甚少,如此唐突难免觉得奇怪,不过她也没空多想,整好衣装便随婢女身后去了。入了芙蓉厅只见安夏王坐在那处默默小啜,每次看到他卿卿都会想起拓跋朔,再过十几年不知阿朔是否会像他父王一样风雅沉稳,令人仰慕。
卿卿上前捧心鞠身,安夏王抬眸看到她浓眉一展,连忙笑着招手示意免礼,婢女们伺候她入座,然后端来碗碟摆在她面前。卿卿看来不太自在,或许是与不太熟的男子同食起了些许戒备。安夏王也猜出几分,彬彬有礼颔首浅笑。
“赵医士不必拘谨,今日本王只想略表心意,一来多谢你治了阿朔双腿;二来多谢你保住福妃母子性命,第三是因为此行前途未卦,你肯随我同往也是冒了大风险,气魄实在可嘉,在此我敬上三杯。”话落,安夏王举杯敬上,连干三杯。卿卿不会喝酒,见之便端起杯盏表上敬意。
“王爷也言重了,救死扶伤本是我们学医者的天职,并不值得称赞,而且此行也是受了圣恩,不是想躲就能躲的。王爷您太看得起我了,臣实在惭愧,臣不会喝酒,以茶代酒回敬您三杯。”
卿卿回得干脆,行事作风倒有了些赵墨的利落,或许是两人相处久了不由潜移默化,安夏王似乎嗅出些什么,但对于他们之间的事也没有多问。浅聊片刻,卿卿觉得这位王爷平易近人,待她亲昵,而分寸又把握得恰到好处,说说笑笑之间对其好感徒增。席间,安夏王无意问起她儿时的事,家乡在哪儿,家里又有些什么人,卿卿听后只说时间久远,有些已记不清了,爹娘待他们都好,可惜村子里遇上瘟疫父母双亡,她便随哥哥跑了出来。安夏王听后摇头叹息,卿卿偷瞥一眼觉得他是信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安夏王好像很想知道她小时候的事,旁敲侧击抛砖引玉,卿卿无意间也透出些许,不过死活都没有说爹爹虐打他们兄妹的事,就怕万一他听后会知道某些不该知道的事,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沉寂下来,她可不愿意再重回噩梦,饱受摧残之苦。晚膳过后,安夏王就让她早早回房歇息,怕明天赶路受累。卿卿谢过后便回到房内漱洗,这跑了一天,应付了安夏王一个多时辰,说来的确是有些累,理好明日要穿的衣袍,她就准备入睡,睡前忍不住在想此时此刻哥哥又在做些什么。
刚躺上床榻,卿卿突然听到窗处咯吱作响,像是风声又像是有人在推,她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来,接着便小心翼翼地起身上前,忽然一人从帘后走出,猛地伸手拉她入怀,卿卿吓了大跳,差点失声惊叫,回神见是赵墨顿时魂魄归位,不由长舒一口气。
“你吓到我了。”她翻个白眼小声抱怨。赵墨微微一笑,问:“早上去哪儿了?怎么没见你人?”
“我去见师父了,不过师父不在这儿。”
“哦。”赵墨应了一声,看样子有些不悦。他似乎越变越小气了,卿卿心里想他定是为了偷见师父的事吃醋便故意试探道:“该不会生气了吧?他是我师父,过去探望天经地义,你何必为这点小事皱眉?”
小事?或许她看来是小事,赵墨可觉得那位妖孽师父心眼不咋地,而且他不喜欢小妹与别人太过亲近,就算师父也不行。王子殿下已经忍了,还要多出一个师父。他沉默不语,嘴角略微下扣,这越想越不舒服,不过看到那双盈盈秋眸笑咪咪地望着,他也只好把醋吞下去,不去和那妖孽一般见识。
“这几天赶路累不累?来,我帮你按按。”赵墨边说边将小妹抱上床榻,然后脱去她鞋袜欲替她揉揉腿脚,一双玉莲小巧玲珑,看来还没他那双手大,软软地握在手心里连心都要化去了。
这几天睡没睡好,吃也不尽人意,再加上早上急急赶到无名居,浑身上下又酸又疼,不过见到哥哥要替自己揉腿按脚,卿卿垂下眼眸羞涩起来,连忙把小足收回被窝去,随后红着脸婉言道:“不用了,这几天哥哥也定是累了,再怎么说我还有地方坐,你整日骑在马上腰酸背痛的,还是我来帮你按几下。”说落,卿卿兴奋地伸出手,作势要替他按肩捶臂,赵墨随手一撩就把她一副纤细胳膊按了下去。
“你这点力气拍拍蚊子还行,别瞎折腾了。我以前走南闯北,这些路不在话下。来,把腿伸出来,看看有没有磨出泡,这泡要挑了,否则会疼。”说着,他便伸手将卿卿的小足从被窝里拽出来,视如珍宝捧在手里又摸又瞧。他仍是好哥哥,体贴入微、温柔细心,在卿卿眼里天下无人能及,此时她又分不清暖在心头的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爱,她不由感谢上苍能赐她这么一位良人,她要把他的好刻在骨里,生怕有天会忘记。
“好了,赶了一天的路,你快睡吧,我不能在这里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