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本不是多大点儿事儿,但照谦就想惹毛她,故作嫌弃的瞟她一眼,“我跟你很熟吗?”

被怼的卫云琇也不恼,不屑回冲道:“说得好像我姐姐跟你很熟一般!”

他俩斗嘴倒是不亦乐乎,可苦了宋余音夹在中间为难,只因照谦已开始找她评理,“云珠你说句话,咱们到底熟不熟?”

两边都不敢得罪的她根本不知该如何作答,好在时谦已然开口,顺着卫云琇的话音问照谦,“是啊!你跟她有多熟?”

迎上师兄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照谦顿时醒悟,再不敢逼问云珠,否认得十分干脆,“不熟,我跟谁都不熟,只跟师兄你最熟!”

为防挨训,他抢先转移话头,“对了,我们都有所表示,师兄你呢?可有给云珠准备贺礼?”

其实宋余音倒没太在意这事儿,只因她认为时谦这样冷淡之人不可能像照谦这般热情的注意某些细节,他即便不准备也在情理之中,但照谦这么一问,倒让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尤其是时谦那迟疑的神态,久久不作答,想来是没有任何准备。

方才他都替她解了围,那她也不该让他为难,遂主动打岔,“大伙儿聚在一起用顿宴即可,你们难得抽空过来陪我,于我而言便是最好的,无谓那些虚礼。”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照谦也不好再说什么,免得师兄难堪,就在宋余音打算吩咐丫鬟上菜之际,沉默许久的时谦终于开了口,“实则……我有备礼,”说话间,他自袖中掏出一方小巧的檀木雕花盒子递给她,面色颇为谨慎的交代道:“小小心意,待宴罢你再拆吧!”

他越是这么说,照谦越是好奇,但又不敢起哄,怕师兄瞪他,好在卫云琇和他想到一处去了,一双弯月眼一直紧盯着那方盒子,满心好奇,“到底是什么呀?如此悄密,为何不许我们看?”

宋余音是想着当众拆礼不大礼貌,除非对方主动,再者说,时谦既然这么说,想来必有他的因由,既如此,她也就没让他为难,避重就轻地招呼道:“午宴已备好,久等饭菜该凉了,咱们先用膳吧!”

云琇也是个识趣的,只问了一句就没再强求,用宴之际,猛然想起一事,云琇小声与她道着,“对了,前几日跟随我哥入宫参加太后寿宴时我见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女人!”

她们两姐妹说话,时谦并未在意,只在夹菜,直至听到一个人的名字,他拿筷子的手才微微一顿,但听云琇道:“以往先帝身边曾有个叫冬瑞的宫女你可还记得?”

“记得呀!怎么了?”宋余音之所以对她有印象,是因为冬瑞以往是先帝生母徐太后身边之人,而后被派到先帝身边伺候起居,当时先帝只有十三岁,冬瑞十六七岁的模样,稳重谨慎,深得太后和先帝的信任。时隔三年,云琇入宫居然还能见到她,宋余音也觉诧异,“我记得听谁说过她被打发出宫了,你怎会瞧见她?”

这正是卫云琇所疑惑之处,“我也一直以为她离宫了啊!可我去给秦太后贺寿之际居然见到了她,她如今的身份并不是宫女,身着锦裳华服,还立在大皇子身畔,后来我打听过后才晓得,而今的她已是皇子侧妃!”

先帝身边的宫女,按理来说应该会被忌讳才对,可她竟然一跃成为当朝皇子侧妃!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宋余音不禁暗自琢磨,这个冬瑞是后来才被大皇子看上,还是早就与他有联络?倘若她一早就是大皇子的人,那她潜伏在先帝身边,怕是别有用心吧?

猛然闪出的一个念头令她心中一震,她不敢再细想下去,毕竟没有证据,话不能乱说,而在一旁默默聆听的时谦面上平静无波,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冬瑞!她居然跟陈瑞泽有牵连!

第31章 居然开始想念她(修)

虽有疑惑, 可他现下的身份不该多问, 即使问了她们也没有答案, 时谦惟有暂忍满腹疑点,待卫平渊过来之后再做打算。

原本安乐的一顿午宴因卫云琇的几句话而悄然变了意味,众人都各揣心事, 无法真正放松。

宴罢,时谦两兄弟告辞回房。难得出来一趟, 云琇自不会早早回去, 留下继续陪余音。

她对那方盒子可是好奇了许久, 因着时谦在场才没多问,这会子人一离开, 她的好奇心已然忍不住,一再怂恿余音打开来瞧瞧。

余音也不晓得里头有什么,生怕是些悄密之物,不敢贸然打开, 奈何云琇一直催,“难道你就不好奇吗?我可是打算待到傍晚再回去的,你真要忍到晚上才看吗?让我也瞧瞧呗!除非你们两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双颊微红的宋余音面露窘态,小声澄清道:“哪有什么秘密, 我所知道的你都一清二楚。”

“那就让我看看嘛!好姐妹不分彼此的。”

耐不住她一再央求, 宋余音终是选择妥协,顺从的将那方盒子拿至桌前当着她的面打开。

入目的是一枚黄白相间的玉坠, 弯月的部分正好是黄玉所雕刻,月间是一只玉兔, 渐变为白玉,瞧着玉质,估摸着应是蓝田玉。

明明是头一回瞧见这玉坠儿,可为何有种强烈的熟悉感一直在心底叫嚣?紧盯着玉坠的她不断的在脑海中搜罗,试图寻找关于这玉坠的蛛丝马迹,可思量许久仍未有任何结果。

她问卫云琇可曾见过这玉坠,云琇奇道:“这不是他送给你的吗?我也是头一回瞧见啊!”

摩挲着手中的月兔坠子,感受着它的纹路,宋余音的心仿似浮在半空之中,喃喃道着,“可我总觉得很眼熟。”

“他平时有佩戴在腰间吗?”

摇了摇头,她只道不曾见过,但这图案莫名眼熟,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纷乱的宋余音干脆将玉坠收起,放回盒中,暂时不再去琢磨,好好陪云琇说说话。

这两姐妹坐在一起,永远聊不完,直至日头西沉,卫云琇才依依不舍的向她辞别,约好了得空再来看望她。

至于那枚玉佩,宋余音也没再多管,往往苦思冥想一件事,总得不到个答案,兴许在往后的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缺失的记忆就会顷刻涌来呢?

每日晨起,时谦都会先与照谦练功,而后照谦再懒懒的回去睡个回笼觉,时谦则进屋去练字静心,期间习惯性抬眸望向屏风后方的位置,除桌椅外,并无人影,时谦这才想起宋余音脚伤未愈,不便前来。

日日被人看着,不得自由,他原本还心存不满,可她不在眼前晃悠时,他竟又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这种奇怪的感觉令他心生不安,暗暗告诫自己不可分神,继续练字。

恍然听到外头有脚步声响起,时谦并未抬首,想着这个点儿肯定是丫鬟来上朝食,也就没在意。出乎意料的,耳畔悠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整日都这么用功,你就不能歇一歇?”

惊抬眸,便见脑海中的那道身影出现在门口,略施脂粉的她瞧着气色还不错,绣着并蒂莲的粉裳越发衬得她白皙红润,以往对视之际,他都无任何心虚,今日却不知是怎的,许是才刚想到过她的缘故,骤然见到,他竟有些无所适从,但他并未慌乱,很快就镇定下来,用闲聊打破沉默,“大夫不是说让你静养吗?你怎的不歇着,还过来走动?”

如此小伤,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我就住在你隔壁,不过几步路而已,没什么大碍。”

“还是得小心些,注意休养以免伤势加重。讲解先帝习惯的差事并不急于一时,你还是先回去歇着,等伤养好再说。”

闻言,宋余音眉头渐蹙,心下不悦,“你是有多讨厌我,我不过就在这儿立了一会儿,你就一直催我走。”

“……”时谦当即哑口无言,这算是讨厌她吗?并没有啊!关注她的伤势而已,这也有错?“只是不希望你的脚伤更严重。”

“那也是我的事,断不会怪你,你无需自责。我过来也只是归还袍子而已,并不是非要赖在你这儿。”闷闷道罢,宋余音将手中的袍子搁在一旁的软榻上,紧抿着一张唇,转身欲离。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揪在一起,他能感应到她的不快,想要出声拦阻,却又觉不该,恰逢此时丫鬟进来呈上朝食,时谦顺水推舟请她留下一道用朝食,“反正也出来了,用些饭菜再走不迟。”

“不必了,我不饿!”其实她的肚子已在咕咕叫,但为了面子还是赌气说了反话。绕过桌畔的时谦好言商议道:“一起用倒也方便,要不巧言还得再单独给你端一份,两厢麻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