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和苏醒松了一口气,因为现在对面坐的是一对中年姐妹,而且她们都闭着眼睛休息。
他们小两口一会儿看看窗外的风景,一会儿吃着从家带的鸡蛋,再喝几口水,简直爽歪歪。
到了中午,两人都有些困了,打起瞌睡来。毕竟昨晚睡得晚,早上不到五点就起了床,不困才怪。
红梅比较警觉,生怕坐过了站,她一会儿睁眼一会闭眼迷迷糊糊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瞌睡后突然清醒了许多。
她不经意摸了摸小帆布包,直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心一颤,赶紧打开帆布包一看,钱没了!
她慌慌张张地推醒苏醒,“你别睡了,钱没了!钱被人偷了!”
苏醒一惊,打开红梅的帆布包一看,侧面有个刀口,原来是包被人划了,火车上竟然有贼!
苏醒恼了,站起来大声喊道:“谁偷了我们的钱!”
红梅拽了拽他,“贼还会主动告诉你吗,你喊也没用。”
苏醒觉得贼肯定会露破绽,比如脸红或紧张什么的。他捏了捏红梅的手,安抚她。
但他仍然喊着,“不站出来是吧?那我叫列车员过来一个个搜!”
车上的人开始躁动起来,都看看自己是否丢了钱。
一个女列车员听到动静过来了,她很抱歉地说:“这节车厢这么多人,我总不能一个个搜身吧,这不太合适。”
“可是有贼划破了我们的包,你帮忙搜一搜谁身上有小刀总行吧?”苏醒一边说一边前后扫视着车上的人,试图通过大家的表情找出划包的小偷。
女列车员摇头说不行,车上带刀片或水果刀的混混多着呢,她可不想惹事,还说:“谁叫你们自己不小心,身上带着钱也不知道搂在怀里,还打瞌睡,这钱不丢才怪呢。”
他们小两口没出过远门,没有经验,所以让红梅坐在了挨过道的座位上,还把帆布包挂在了靠外的肩膀上。
红梅寻思着大家都是坐火车出门办事或回家以及走亲戚的,压根没想到车上竟然有贼。
接着车上很多人都说最近小偷越来越猖狂,火车上有,汽车上也有,走在街上都有人不小心被掏了口袋。
红梅急得哭了起来,对女列车员说:“这些钱有一大半都是我们借来的,这叫我们怎么还啊,您行行好,帮忙搜一搜各自的包或口袋不行吗?”
女列车员也觉得小两口亏得慌,可她从来没为乘客做过这事,平时火车上丢钱的人不少,找不到也只能哭了。
女列车员叹了叹气,“这上上下下都过了好几站,谁知道小偷有没有下车,搜也没用的,你们还是自认倒霉吧。”
苏醒越来越觉得之前坐他们对面的那两个小伙子有嫌疑,一是他们脸色明显不对,透着几分紧张,二是苏醒突然想起他打瞌睡时,这两个小伙子先后从红梅身边走过,貌似是去上厕所。
“要不,您就搜那边几位男的吧,他们几个都从我爱人身边走过。”苏醒对女列车员说。
女列车员朝两个小伙子那里瞧了瞧,那两个小伙子脸色变得更不自然了。
“要不我去找乘警过来吧,车上只有两位乘警,在最中间的那间车厢。”女列车员说。
“车上有警察你不早说!”苏醒嚷道。
女列车员理亏,赶紧找乘警去。
红梅心安了一些,火车上竟然有警察,小偷一定能抓出来吧。
巧的是,广播里说马上要到站了,那两个小伙子慌忙起身要去前面等着下车。他们买的是省城站,根本不是这个站,但怕乘警过来搜,他们当然是见站停就想逃。
苏醒赶紧走过来,一手扯住一人,两个小伙子都被扯住走不动了。
这两个小伙子应该不是头一次作案,他们俩同时从口袋里掏出小刀。
苏醒见势身子一闪,他们一定是小偷没错了,否则他们不会掏刀子。
苏醒手背上的疤可不是白留的,他迅速躲过刀子,然后两手猛地用力,将两个小贼胳膊往后一拧,小刀都掉落在地。
苏醒迅速出拳,一拳一个。一个被揍倒在地,一个被揍得倒在座位上。
苏醒接着用脚又踢又踩,“混账,敢偷你爷的钱,我要踩爆你们的胆!”
苏醒出连环腿,踢得那两个小伙子根本没机会爬起来。
但他脚下有分寸,没朝要害处踢,也没使狠劲。
红梅慌了,催道:“别只知道打人,把钱搜出来呀!”
苏醒一愣,对呀,钱还没搜出来呢。
他伸手往其中一人口袋里掏,还真掏准了,掏出红梅缝的那个红色小钱包!
他把红色小钱包递给了红梅,说:“你点点,看数目对不对。”
“混球!叫你们偷钱!叫你们拿刀划包!龟孙子!”苏醒边踢边骂,“他奶奶的,有手有脚的不去干活,就想着偷别人的,真是长了肥胆!你爷爷我要踢爆你们的胆!”
红梅哪里有空数钱,见苏醒踢个没完,她赶紧把钱收好,用力拉着他,“别踢了,把人踢坏了警察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偷钱我还不能打?警察来了也得讲理吧。”苏醒说着还要踢其中一人的脑袋,但抬腿之时他又定住了。
他一直把着分寸没乱来,他知道自己现在是有老婆的人,可不能只顾发泄情绪。虽然两个小偷惹恼了他,但他还是收敛住了。
其中一个小贼动弹了一下,看似想爬起来逃跑。苏醒气得又抬腿,其实只不过是作势吓唬吓唬那个小贼而已。